書 經
虞書
1. 堯典
曰若稽古帝堯 曰放勳 欽明文思 安安 允恭克讓 光被四表 格于上下 克明俊德 以親九族 九族旣睦 平章百姓 百姓昭明 協和萬邦 黎民 於變時雍
乃命羲和 欽若昊天 曆象日月星辰 敬授人時 分命羲仲 宅 夷 曰暘谷 寅賓出日 平秩東作 日中星鳥 以殷仲春 厥民析 鳥獸 尾 申命羲叔 宅南交 曰明都 平秩南訛 敬致 日永 星火以正仲夏 厥民因 鳥獸希革
分命和仲 宅西 曰昧谷 寅餞納日 平秩西成 宵中星虛 以殷仲秋 厥民夷 鳥獸毛 申命和叔 宅朔方 曰幽都 平在朔易 短星昴 以正仲冬 厥民 鳥獸 毛 帝曰 咨 汝羲 和 期三百有六旬有六日以閏月 定四時成歲 允釐百工 庶績咸熙
帝曰 疇咨若時 登庸 放齊曰胤子朱啓明 帝曰 訟 可乎 帝曰 疇咨若予采 驩兜曰 都 共工 方鳩 功 帝曰 靜言庸違 象恭滔天 帝曰咨四岳 湯湯洪水方割 蕩蕩懷山襄陵 浩浩滔天 下民其咨 有能 乂 僉曰 於 哉 帝曰 哉 方命 族 岳曰 哉 試可 乃已 帝曰 往欽哉 九載績用 弗成
帝曰 咨四岳 朕在位七十載 汝能庸命 巽朕位 岳曰 否德 帝位 曰 明明揚側陋 師錫帝曰 有鰥在下 曰虞舜 帝曰 兪 予聞 如何 岳曰 子 父頑 母 象傲 克諧以孝 烝烝乂 不格姦 帝曰 我其試哉 女于時 觀厥刑于二女 釐降二女于 汭 嬪于虞 帝曰欽哉
2. 舜典
曰若稽古帝舜 曰重華 協于帝 濬哲文明 溫恭允塞 玄德升聞 乃命以位 愼徽五典 五典克從 納于百揆 百揆時 賓于四門 四門穆穆 納于大麓 烈風 雷雨弗迷 帝曰 格汝舜 詢事考言 乃言 可績三載 汝陟帝位 舜讓于德 弗嗣
正月上日 受終于文祖 在璿璣玉衡 以齊七政 肆類于上帝 于六宗 望于山川 偏于群神 輯五瑞 旣月乃日 覲四岳群牧 班瑞于群后 歲二月東巡守 至于岱宗柴 望秩于山川 肆覲東后 協時月 正日 同律度量衡 修五禮 五玉 三帛 二生 一死 贄 如五器 卒乃復
五月 南巡守 至于南岳 如岱禮 八月西巡守 至于西岳 如初 十有一月朔巡守 至于北岳 如西禮 歸格于藝祖 用特 五載 一巡守 群后 四朝 敷奏以言 明試以功 車服以庸 肇十有二州 封十有二山 濬川
象以典刑 流宥五刑 鞭作官刑 作敎刑 金作贖刑 災肆赦 終賊刑 欽哉欽哉 惟刑之恤哉 流共工于幽洲 放驩兜于崇山 竄三苗于三危 于羽山 四罪而天下咸服
二十有八載 帝乃 落 百姓如喪考 三載四海 密八音 月正元日 舜格于文祖 詢于四岳 闢四門 明四目 達四聰 咨十有二牧曰 食哉惟時 柔遠能邇 惇德允元 而難任人 蠻夷 率服
舜曰 咨四岳 有能奮庸熙帝之載 使宅百揆 亮采惠疇 僉曰 伯禹作司空 帝曰 兪咨禹 汝平水土 惟時懋哉 禹拜稽首 讓于稷 契 陶 帝曰兪汝往哉 帝曰 棄 黎民阻飢 汝后稷 播時百穀
帝曰契 百姓不親 五品不遜 汝作司徒 敬敷五敎 在寬 帝曰 陶 蠻夷猾夏 寇賊姦 汝作士 五刑有服 五服三就 五流有宅 五宅三居 惟明克允
帝曰 疇若予工 僉曰 垂哉 帝曰 兪 咨垂 汝共工 垂拜稽首 讓于 伯與 帝曰 兪 往哉 汝諧 帝曰 疇若予上下草木鳥獸 僉曰 益哉 帝曰 兪咨益 汝作朕虞 益拜稽首 讓于朱虎熊
帝曰 兪往哉 汝諧
帝曰 咨四岳 有能典朕三禮 僉曰 伯夷 帝曰 兪 咨伯 汝作秩宗 夙夜惟寅 直哉惟淸 伯拜稽首 讓于 龍 帝曰 兪 往欽哉 帝曰 命汝典樂 敎 子 直而溫 寬而栗 剛而無虐 簡而無傲
詩言志 歌永言 聲依永 律和聲 八音克諧 無相奪倫 神人以和 曰 於 予擊石 石 百獸率舞
帝曰 龍 朕 讒說殄行 震驚朕師 命汝作納言 夙夜出納朕命 惟允 帝曰 咨汝二十有二人 欽哉 惟時亮天功
三載考績 三考黜陟幽明 庶績咸熙 分北三苗 舜生三十徵庸 三十在位 五十載陟方乃死
3. 大禹謨
曰若稽古大禹 曰文命 敷于四海 祗承于帝 曰 后克艱厥后 臣克艱厥臣 政乃乂 黎民敏德 帝曰 兪 允若 嘉言罔攸伏 野無遺賢 萬邦咸寧 稽于衆 舍己從人 不虐無告 不廢困窮 惟帝時克 益曰 都 帝德廣運 乃聖乃神 乃武乃文 皇天眷命 奄有四海 爲天下君 禹曰 惠迪吉 從逆凶 惟影響
益曰 戒哉 儆戒無虞 罔失法度 罔遊于逸 罔淫于樂 任賢勿貳 去邪勿疑 疑謀勿成 百志惟熙 罔違道 以干百姓之譽 罔 百姓 以從己之欲 無怠無荒 四夷來王 禹曰 於 帝念哉 德惟善政 政在養民 水火金木土穀惟脩 正德利用厚生惟和 九功惟 九 惟歌 戒之用休 董之用威 勸之以九歌 勿壞 帝曰 兪 地平天成 六府三事允治 萬世永賴 時乃功
帝曰格 汝禹 朕宅帝位 三十有三載 期倦于勤 汝惟不怠 總朕師 禹曰 朕德罔克 民不依 陶邁種德 德乃降 黎民懷之 帝念哉 念 在 釋 在 名言 在 允出 在 惟帝念功
帝曰 陶 推 臣庶 罔或干予正 汝作士 明于五刑 以弼五敎 期于予治 刑期于無刑 民協于中 時乃功 懋哉 陶曰 帝德罔愆 臨下以簡 御衆以寬 罰弗及嗣 賞延于世 宥過無大 刑故無小 罪疑惟輕 功疑惟重 與其殺不辜 寧失不經 好生之德 洽于民心 用不犯于有司 帝曰 予從欲以治 四方風動 惟乃之休
帝曰 來禹 水儆予 成允成功 惟汝賢 克勤于邦 克儉于家 不自滿假 惟汝賢 汝惟不矜 天下莫與汝爭能 汝惟不伐 天下莫與汝爭功 予懋乃德 嘉乃丕績 天之曆數 在汝躬 汝終陟元后 人心惟危 道心惟微 惟精惟一 允執厥中 無稽之言 勿聽 弗詢之謀 勿庸 可愛非君 可畏非民 衆非元后何戴 后非衆罔與守邦 欽哉 愼乃有位 敬脩其可願 四海困窮 天祿永終 惟口出好興戎 朕言不再
禹曰 枚卜功臣 惟吉之從 帝曰禹 官惟先蔽志 昆命于元龜 朕志先定 詢謀僉同 鬼神其依 龜筮協從 卜不習吉 禹拜稽首固辭 帝曰 毋 惟汝諧 正月朔旦 受命于神宗 率百官 若帝之初
帝曰 咨禹 惟時有苗弗率 汝其征 禹乃會群后 誓于師曰 濟濟有衆 咸聽朕命 蠢 有苗 昏迷不恭 侮慢自賢 反道敗德 君子在野 小人在位 民棄不保 天降之咎 肆予以爾衆士 奉辭伐罪 爾尙一乃心力 其克有勳 三旬苗民逆命 益贊于禹曰 惟德動天 無遠弗屆 滿招損 謙受益 時乃天道 帝初于歷山 往于田 日號泣于旻天于父母 負罪引慝 祗載見 齊慄 亦允若 至 感神 有苗 禹拜回言曰 兪 班師振旅 帝乃誕敷文德 舞干羽于兩階 七旬有苗格
4. 陶謨
曰若稽古 陶 曰 允迪厥德 謨明弼諧 禹曰 兪 如何 陶曰 都 愼厥身脩 思永 惇 九族 庶明勵翼 邇可遠在 禹拜昌言曰 兪 陶曰 都 在知人 在安民 禹曰 咸若時 惟帝其難之 知人則哲 能官人 安民則惠 黎民懷之 能哲而惠 何憂乎驩兜 何遷乎有苗 何畏乎巧言令色孔壬
陶曰 都 亦行有九德 亦言其人有德 乃言曰 載采采 禹曰 何 陶曰 寬而栗 柔而立 愿而恭 亂而敬 擾而毅 直而溫 簡而廉 剛而塞 彊而義 彰厥有常 吉哉 日宣三德 夙夜浚明 有家 日嚴祗敬六德 亮采 有邦 翕受敷施 九德咸事 俊乂在官 百僚師師 百工惟時 撫于五辰 庶績其凝
無敎逸欲 有邦 兢兢業業 一日二日萬幾 無曠庶官 天工人其代之 天 有典 勅我五典五惇哉 天秩有禮 自我五禮五庸哉 同寅協恭和衷哉 天命有德 五服五章哉 天討有罪 五刑五用哉 政事懋哉懋哉
天聰明自我民聰明 天明畏自我民明威 達于上下 敬哉有土 陶曰 朕言惠可 行 禹曰 兪 乃言 可績 陶曰 予未有知思 日贊贊襄哉
5. 益稷
帝曰 來禹 汝亦昌言 禹拜曰 都帝 予何言 予思日孜孜 陶曰 如何 禹曰 洪水滔天 浩浩懷山襄陵 下民昏 予乘四載 隨山刊木 益奏庶鮮食 予決九川距四海 濬 澮距川 稷播奏庶艱食鮮 食 懋遷有無化居 烝民乃粒 萬邦作乂 陶曰 兪 師汝昌言 禹曰 都帝 愼乃在位 帝曰 兪 禹曰 安汝止惟幾惟康 其弼直 惟動丕應 志 以昭受上帝 天其申命用休
帝曰 臣哉 哉 哉臣哉 禹曰 兪 帝曰 臣作朕股肱耳目 予欲左右有民 汝翼 予欲宣力四方 汝爲 予欲觀古人之象 日月星辰山龍華蟲 作會 宗 藻火粉米 繡 以五采彰施于五色作服 汝明 予欲聞六律五聲八音 在治忽 以出納五言 汝聽 予違汝弼汝無面從 退有後言 欽四 庶頑讒說 若不在時 侯以明之 撻以記之 書用識哉 欲 生哉 工以納言 時而 之 格則承之庸之 否則威之
禹曰 兪哉帝 光天之下 至于海隅蒼生 萬邦黎獻 共惟帝臣 惟帝時擧 敷納以言 明庶以功 車服以庸 誰敢不讓 敢不敬應 帝不時 敷同 日奏罔功 無若丹朱傲 惟慢遊是好 傲虐是作 罔晝夜 罔水行舟 朋淫于家 用殄厥世 予創若時 娶于塗山 辛壬癸甲 啓呱呱而泣 予弗子 惟荒度土功 弼成五服 至于五千 州十有二師 外薄四海 咸建五長 各迪有功 苗頑弗卽工 帝其念哉 帝曰 迪朕德 時乃惟 度方祗厥 方施象刑 惟明
曰 擊鳴球 搏 琴瑟 詠 祖考來格 虞賓在位 群后德讓 下管 鼓 合止 笙鏞以間 鳥獸 簫韶九成 鳳凰來儀 曰 於 予擊石 石 百獸率舞 庶尹允諧
帝庸作歌曰 天之命 惟時惟幾 乃歌曰 股肱喜哉 元首起哉 百工熙哉 度拜手稽首 言曰念哉 率作興事 愼乃憲 欽哉 屢省乃成 欽哉 乃 載歌曰元首明哉 股肱良哉 庶事康哉 又歌曰 元首叢 哉 股肱惰哉 萬事墮哉 帝拜曰 兪 往欽哉
夏書
6. 禹貢
禹敷土 隨山刊木 奠高山大川 冀州旣載 壺口治梁及岐 旣修太原 至于岳陽 覃懷 績 至于衡 厥土惟白壤 厥賦惟上上錯 厥田惟中中 恒衛旣從 大陸旣作 島夷皮服 夾右碣石 入于河
濟河惟 州 九河旣道 雷夏旣澤 沮會同 桑土旣蠶 是降丘宅土 厥土黑墳 厥草惟繇 厥木惟條 厥田惟中下 厥賦貞 作十有三載乃同 厥貢漆絲 厥 織文 浮于濟 達于河
海岱惟靑州 夷旣略 淄其道 厥土白墳 海濱廣斥 厥田惟上下 厥賦中上 厥貢鹽 海物惟錯 岱 絲 鉛松怪石 萊夷作牧 厥 絲 浮于汶 達于濟
海岱及淮惟徐州 淮沂其乂 蒙羽其藝 大野旣 東原 平 厥土赤埴墳 木漸包 厥田惟上中 厥賦中中 厥貢惟土五色 羽 夏翟 陽孤桐 泗濱浮磬 淮夷 珠 魚 厥 衣纖縞 浮于淮泗 達于河
淮海惟揚州 彭 旣 陽鳥攸居 三江旣入 震澤 定 篠 旣敷 厥草惟夭 厥木惟喬 厥土惟塗泥 厥田惟下下 厥賦下上上錯 厥貢惟金三品 瑤琨篠 齒革羽毛惟木 島夷卉服 厥 織貝 厥包橘柚錫貢 沿于江海 達于淮泗
荊及衡陽 惟荊州 江漢朝宗于海 九江孔殷 潛旣道 雲土夢作乂 厥土惟塗泥 厥田惟下中 厥賦上下 厥貢羽毛齒革 惟金三品 柏 礪砥 丹 惟 三邦 貢厥名 包 菁茅 厥 玄 璣組 九江納錫大龜 浮于江 潛漢 逾于洛 至于南河
荊河惟豫州 伊洛 澗 旣入于河 滎波旣 導 澤 被孟 厥土惟壤 下土墳 厥田惟中上 厥賦錯上中 厥貢漆 紵 厥 纖 錫貢磬錯 浮于洛達于河
華陽黑水惟梁州 岷 旣藝 潛旣道 蔡蒙旅平 和夷 績 厥土靑黎 厥田惟下上 厥賦下中三錯 厥貢 鐵銀鏤 磬 熊 狐狸織皮 西傾因桓是來 浮于潛 逾于沔 入于渭 亂于河
黑水西河惟雍州 弱水旣西 涇屬渭汭 漆沮旣從 水攸同 荊岐旣旅 終南惇物 至于鳥鼠 原 績 至于 野 三危旣宅 三苗丕 厥土惟黃壤 厥田惟上上 厥賦中下 厥貢惟球琳琅 浮于積石 至于龍門西河 會于渭汭 織皮崑崙析支渠搜西戎卽
導 及岐 至于荊山 逾于河 壺口雷首 至于太岳 柱析城 至于王屋 太行恒山 至于碣石 入于海 西傾朱 鳥鼠 至于太華 熊耳外方桐柏 至于陪尾 導 至于荊山 內方至于大別 岷山之陽 至于衡山 過九江 至于敷淺原
導弱水 至于合黎 餘波入于流沙 導黑水 至于三危 入于南海 導河積石 至于龍門 南至于華 陰 東至于 柱 又東至于孟津 東過洛汭 至于大 北過 水 至于大陸 又北播爲九河 同爲逆河 入于海 導 東流爲漢 又東爲滄浪之水 過三 至于大別 南入于江 東匯澤爲彭 東爲北江 入于海
岷山導江 東別爲 又東至于澧 過九江 至于東陵 東 北會于匯 東爲中江 入于海 導沇水 東流爲濟 入于河 溢爲滎 東至于陶丘北 又東至于 又東北會于汶 又北東入于海 導淮自桐柏 東會于泗沂 東入于海 導渭自鳥鼠同穴 東會于 又東會于涇 又東過漆沮 入于河 導洛自熊耳 東北會于澗 又東會于伊 又東北入于河
九州攸同 四 旣宅 九山刊旅 九川滌源 九澤旣陂 四海會同 六府舡修 庶土交正 愼財賦 咸則三壤 成賦中邦 錫土姓 祗台德先 不距朕行
五百里甸服 百里納總 二百里納 三百里納 服 四百里粟 五百里米 五百里侯服 百里采 二百里男邦 三百里諸侯 五百里綏服 三百里揆文敎 二百里奮武衛 五百里要服 三百里夷 二百里蔡 五百里荒服 三百里蠻 二百里流 東漸于海 西被于流沙 朔南 聲敎訖于四海 禹錫玄圭 告厥成功
7. 甘誓
大戰于甘 乃召六卿 王曰嗟 六事之人 予誓告汝 有扈氏威侮五行 怠棄三正 天用 絶其命 今予惟恭行天之罰 左不攻于左 汝不恭命 右不攻于右 汝不恭命 御非其馬之正 汝不恭命 用命 賞于祖 不用命 戮于社 予則 戮汝
8. 五子之歌
太康尸位 以逸豫滅厥德 黎民咸貳 乃盤遊無度 于有洛之表 十旬弗反 有窮后 因民弗忍 距于河 厥弟五人 御其母以從 于洛之汭 五子咸怨 述大禹之戒 以作歌
其一曰 皇祖有訓 民可近 不可下 民惟邦本 本固邦寧 予視天下 愚夫愚婦 一能勝予 一人三失 怨豈在明 不見是圖 予臨兆民 乎若朽索之馭六馬 爲人上者 奈何不敬
其二曰 訓有之 內作色荒 外作禽荒 甘酒嗜音 峻宇彫牆 有一 於此 未或不亡 其三曰惟彼陶唐 有此冀方 今失厥道 亂其紀綱 乃 滅亡
其四曰 明明我祖 萬邦之君 有典有則 貽厥子孫 關石和鈞 王府則有 荒墜厥緖 覆宗絶祀 其五曰嗚呼曷歸 予懷之悲 萬姓仇予 予將疇依 鬱陶乎予心 顔厚有 弗愼厥德 雖悔可追
9. 胤征
惟仲康肇位四海 胤侯命掌六師 羲和廢厥職 酒荒于厥邑 胤后承王命 征 告于衆曰嗟予有衆 聖有謨訓 明徵定保 先王克謹天戒 臣人克有常憲 百官修輔 厥后惟明明 每歲孟春 人以木鐸徇于路 官師相規 工執藝事 以諫 其或不恭 邦有常刑
惟時羲和 顚覆厥德 沈亂于酒 畔官離次 擾天紀 遐棄厥司 乃季秋月朔 辰弗集于房 奏鼓 嗇夫馳 庶人走 羲和尸厥官 罔聞知 昏迷于天象 以干先王之誅 政典曰先時者 殺無赦 不及時者殺無赦
今予以爾有衆 奉將天罰 爾衆士 同力王室 尙弼予 欽承天子威命 火炎崑岡 玉石俱焚 天吏逸德 烈于猛火 殲厥渠魁 脅從罔治 舊染 俗 咸與惟新 鳴呼 威克厥愛 允濟 愛克厥威 允罔功 其爾衆士 懋戒哉
商書
10. 湯誓
王曰 格爾衆庶 悉聽朕言 非台小子 敢行稱亂 有夏多罪 天命 之 今爾有衆 汝曰我后 不恤我衆 舍我穡事 而割正夏 予惟聞汝衆言 夏氏有罪 予畏上帝 不敢不正
今汝其曰 夏罪其如台 夏王率 衆力 率割夏邑 有衆率怠弗協 曰時日曷喪 予及汝皆亡 夏德若 今朕必往 爾尙輔予一人 致天之罰 予其大賚汝 爾無不信 朕不食言 爾不從誓言 予則 戮汝 罔有攸赦
11. 仲 之誥
成湯放桀于南巢 惟有 德 曰予恐來世 以台爲口實 仲 乃作誥 曰嗚呼 惟天生民有欲 無主乃亂 惟天生聰明 時乂 有夏昏德 民墜塗炭 天乃錫王勇智 表正萬邦 纘禹舊服 率厥典 奉若天命
夏王有罪矯誣上天 以布命于下 帝用不臧 式商受命 用爽厥師 簡賢附勢 寔繁有徒 肇我邦于有夏 若苗之有 若粟之有秕 小大戰戰 罔不懼于非辜 予之德 言足聽聞
惟王不邇聲色 不殖貨利 德懋懋官 功懋懋賞 用人惟己 改過不吝 克寬克仁 彰信兆民 乃葛伯仇餉 初征自葛 東征西夷怨 南征北狄怨 曰奚獨後予 攸 之民 室家相慶 曰 予后 后來其蘇 民之戴商 厥惟舊哉
佑賢輔德 顯忠遂良 兼弱攻昧 取亂侮亡 推亡固存 邦乃其昌 德日新 萬邦惟懷 志自滿 九族乃離 王懋昭大德 建中于民 以義制事 以禮制心 垂裕後昆 予聞曰能自得師者王 謂人莫己若者亡 好問則裕 自用則小 嗚呼 愼厥終惟其始 殖有禮 覆昏暴 欽崇天道 永保天命
12. 湯誥
王歸自克夏 至于 誕告萬方 王曰嗟爾萬方有衆 明聽予一人誥 惟皇上帝 降衷于下民 若有恒性 克綏厥猷 惟后 夏王滅德作威 以敷虐于爾萬方百姓 爾萬方百姓 罹其凶害 弗忍 毒 告無辜于上下神祇 天道福善禍淫 降災于夏 以彰厥罪
肆台小子 將天命明威 不敢赦 敢用玄牡 敢昭告于上天神后 請罪有夏 聿求元聖 與之戮力 以與爾有衆請命 上天孚佑下民 罪人黜伏 天命弗僭 賁若草木 兆民允殖 予 一人 輯寧爾邦家 朕未知獲戾于上下 慄慄危懼 若將隕于深淵
凡我造邦 無從匪 無卽 淫 各守爾典 以承天休 爾有善 朕弗敢蔽 罪當朕躬 弗敢自赦 惟簡 在上帝之心 其爾萬方有罪 在予一人 予一人有罪 無以爾萬方 嗚呼 尙克時 乃亦有終
13. 伊訓
惟元祀 十有二月乙丑 伊尹祠于先王 奉嗣王祗見厥祖 侯甸群后咸在 百官總己 以聽 宰 伊尹乃明言烈祖之成德 以訓于王 曰嗚呼 古有夏先后 方懋厥德 罔有天災 山川鬼神 亦莫不寧
鳥獸魚鼈咸若 于其子孫 弗率 皇天降災 假手于我有命 造攻自鳴條 朕哉自
惟我商王 布昭聖武 代虐以寬 兆民允懷 今王嗣厥德 罔不在初 立愛惟親 立敬惟長 始于家邦 終于四海 嗚呼 先王肇修人紀 從諫弗 先民時若 居上克明 爲下克忠 與人不求備 檢身若不及 以至于有萬邦 惟艱哉
敷求哲人 輔于爾後嗣 制官刑 儆于有位 曰敢有恒舞于宮 歌于室 時謂巫風 敢有殉于貨色 恒于遊 時謂淫風 敢有侮聖言逆忠直 遠耆德比頑童 時謂亂風 惟 三風十愆 卿士有一于身 家必喪 邦君有一 于身 國必亡 臣下不匡 其刑墨 具訓于蒙士 嗚呼 嗣王 祗厥身 念哉 聖謨洋洋 嘉言孔彰 惟上帝不常 作善降之百祥 作不善降之百殃 爾惟德 罔小 萬邦惟慶 爾惟不德 罔大 墜厥宗
14. 太甲 上
惟嗣王不惠于阿衡 伊尹作書 曰先王顧 天之明命 以承上下神祇 社稷宗廟 罔不祇肅 天監厥德 用集大命 撫綏萬方 惟尹躬克左右厥 宅師 肆嗣王 丕承基緖 惟尹躬先見于西邑夏 自周有終 相亦惟終 其後嗣王 罔克有終 相亦罔終 嗣王戒哉 祗爾厥 不 厥祖
王惟庸 罔念聞 伊尹乃言 曰先王昧爽丕顯 坐以待旦 旁求俊彦 啓迪後人 無越厥命 以自覆 愼乃儉德 惟懷永圖 若虞機張 往省括于度則釋 欽厥止 率乃祖攸行 惟朕以 萬世有辭
王未克變 伊尹曰 乃不義 習與性成 予弗狎于弗順 營于桐宮 密邇先王其訓 無 世迷 王 桐宮居憂 克終允德
15. 太甲 中
惟三祀 十有二月朔 伊尹以冕服 奉嗣王 歸于 作書曰民非后 罔克胥匡以生 后非民 罔以 四方 皇天 眷佑有商 嗣王 克終厥德 實萬世無疆之休 王拜手稽首曰 予小子不明于德 自 不類 欲敗度 縱敗禮 以速戾于厥躬 天作 猶可違 自作 不可 旣往背師保之訓 弗克于厥初 尙賴匡救之德 圖惟厥終
伊尹拜手稽首 曰脩厥身 允德協于下 惟明后 先王子惠困窮 民服厥命 罔有不悅 其有邦 厥 乃曰 我后 后來 無罰 王懋乃德 視乃烈祖 無時豫怠 奉先思孝 接下思恭 視遠惟明 聽德惟聰 朕承王之休 無
16. 太甲 下
伊尹申誥于王 曰嗚呼 惟天無親 克敬惟親 民罔常懷 懷于有仁 鬼神無常享 享于克誠 天位艱哉 德惟治 否德亂 與治同道 罔不興 與亂同事 罔不亡 終始愼厥與 惟明明后 先王惟時 懋敬厥德 克配上帝 今王嗣有令緖 尙監 哉
若升高必自下 若陟遐 必自邇 無輕民事 惟難 無安厥位 惟危 愼終于始 有言逆于汝心 必求諸道 有言遜于汝志 必求諸非道 嗚呼 弗慮胡獲 弗爲胡成 一人元良 萬邦以貞 君罔以辯言 亂舊政 臣罔以寵利 居成功 邦其永孚于休
17. 咸有一德
伊尹旣復政厥 將告歸 乃陳戒于德 曰嗚呼 天難諶 命靡常 常厥德 保厥位 厥德靡常 九有以亡 夏王弗克庸德 慢神虐民 皇天弗保 監于萬方 啓迪有命 眷求一德 作神主 惟尹躬 湯 咸有一德 克享天心 受天明命 以有九有之師 爰革夏正
非天私我有商 惟天佑一德 非商求于下民 惟民歸于一德 德惟一 動罔不吉 德二三 動罔不凶 惟吉凶 不僭在人 惟天降災祥 在德 今嗣王 新服厥命 惟新厥德 終始惟一 時乃日新 任官 惟賢材 左右 惟其人 臣爲上爲德 爲下爲民 其難其愼 惟和惟一
德無常師 主善爲師 善無常主 協于克一 萬姓咸曰大哉 王言 又曰一哉 王心 克綏先王之祿 永 烝民之生 嗚呼 七世之廟 可以觀德 萬夫之長 可以觀政 后非民 罔使 民非后 罔事 無自廣以狹人 匹夫匹婦 不獲自盡 主罔與成厥功
18. 盤庚 上
盤庚遷于殷 民不適有居 率 衆 出矢言 曰 我王來 旣爰宅于 重我民 無盡劉 不能胥匡以生 卜稽 曰其如台 先王有服 恪謹天命 猶不常寧 不常厥邑 于今五邦 今不承于古 罔知天之斷命 曰其克從先王之烈 若顚木之有由卉 天其永我命于 新邑 紹復先王之大業 綏四方
盤庚斅于民 由乃在位 以常舊服 正法度 曰無或敢伏小人之攸箴 王命衆 悉至于庭 王若曰格汝衆 予告汝訓 汝猷黜乃心 無傲從康 古我先王 亦惟圖任舊人 共政 王播告之脩 不匿厥指 王用丕欽 罔有逸言 民用丕變 今汝 起信險膚 予不知乃所訟
非予自荒 德 惟汝含德 不 予一人 予若觀火 予亦拙謀 作乃逸 若網在綱 有條而不紊 若農服田力穡 乃亦有秋 汝克黜乃心 施實德于民 至于婚友 丕乃敢大言汝有積德 乃不畏戎毒于遠邇 惰農自安 不昏作勞 不服田畝 越其罔有黍稷 汝不和吉 言于百姓 惟汝自生毒 乃敗禍姦 以自災于厥身 乃旣先惡于民 乃奉其 汝悔身 何及
相時 民 猶胥顧于箴言 其發有逸口 予制乃短長之命 汝曷弗告朕 而胥動以浮言 恐沈于衆 若火之燎于原 不可嚮邇 其猶可撲滅 則惟爾衆自作 弗靖 非予有咎 遲任有言曰 人惟求舊 器非求舊 惟新 古我先王 乃祖乃父 胥及逸勤 予敢動用非罰 世選爾勞 予不掩爾善 予大享于先王 爾祖其從與享之 作福作災 予亦不敢動用非德
予告汝于難 若射之有志 汝無侮老成人 無弱孤有幼 各長于厥居 勉出乃力 聽予一人之作猷 無有遠邇 用罪 伐厥死 用德 彰厥善 邦之臧惟汝衆 邦之不臧 惟予一人有佚罰 凡爾衆 其惟致告 自今至于後日 各恭爾事 齊乃位 度乃口 罰及爾身 弗可悔
19. 盤庚 中
盤庚作惟涉河 以民遷 乃話民之弗率 誕告用亶 其有衆咸造 勿褻在王庭 盤庚乃登進厥民 曰明聽朕言 無荒失朕命 嗚呼 古我前后 罔不惟民之承 保后胥 鮮以不浮于天時 殷降大虐 先王不懷 厥攸作 視民利 用遷 汝曷不念我古后之聞 汝 汝 惟喜康共 非汝有咎 比于罰 予若 懷 新邑 亦惟汝故 以丕從厥志
今將試以汝遷 安定厥邦 汝不憂朕心之攸困 乃咸大不宣乃心 欽念以 動予一人 爾惟自鞠自苦 若乘舟 汝弗濟 臭厥載 爾 不屬 惟胥以沈 不其或稽 自怒曷 汝不謀長 以思乃災 汝誕勸憂 今其有今 罔後 汝何生 在上 今予命汝 一 無起穢以自臭 恐人倚乃身 迂乃心 予 續乃命于天 予豈汝威 用奉畜乃衆
予念我先神后之勞爾先 予丕克羞爾用懷爾然 失于政 陳于 高后丕乃崇降罪疾 曰曷虐朕民 汝萬民乃不生生 予一人猷 同心 先后丕降與汝罪疾 曰曷不 朕幼孫 有比 故有爽德 自上其罰汝 汝罔能迪
古我先后 旣勞乃祖乃父 汝共作我畜民 汝有 則在乃心 我先后綏乃祖乃父 乃祖乃父 乃斷棄汝 不救乃死 予有亂政同位 具乃貝玉 乃祖乃父 丕乃告我高后 曰作丕刑于朕孫 迪高后 丕乃崇降弗祥
嗚呼 今予告汝不易 永敬大恤 無胥絶遠 汝分猷念以相從 各設中乃心 乃有不吉不迪 顚越不恭 暫遇姦 我乃 殄滅之無遺育 無 易種于 新邑 往哉生生 今予將試以汝遷 永建乃家
20. 盤庚 下
盤庚旣遷 奠厥攸居 乃正厥位 綏爰有衆 曰 無戱怠 懋建大命 今予其敷心腹腎腸 歷告爾百姓于朕志 罔罪爾衆 爾無共怒 協比讒言予一人
古我先王 將多于前功 適于山 用降我凶德 嘉績于朕邦 今我民用蕩析離居 罔有定極 爾謂朕 曷震動萬民以遷 肆上帝將復我高祖之德 亂越我家 朕及篤敬 恭承民命 用永地于新邑 肆予沖人 非廢厥謀 弔由靈 各非敢違卜 用宏 賁
嗚呼 邦伯師長百執事之人 尙皆隱哉 予其懋簡相爾 念敬我衆 朕不肩好貨 敢恭生生 鞠人謀人之保居 欽 今我旣羞告爾于朕志 若否 罔有弗欽 無總于貨寶 生生自庸 式敷民德 永肩一心
21. 說命 上
王宅憂亮陰三祀 旣免喪 其惟弗言 群臣咸諫于王 曰嗚呼 知之曰明哲 明哲實作則 天子惟君萬邦 百官承式 王言惟作命 不言 臣下罔攸稟令 王庸作書以誥曰 以台正于四方 台恐德弗類 故弗言 恭默思道 夢帝賚予良弼 其代予言
乃審厥象 以形 旁求于天下 說築傅巖之野 惟肖 爰立作相 王置諸其左右 命之曰朝夕納誨 以輔台德 若金 用汝作礪 若濟巨川 用汝作舟楫 若歲大旱 用汝作霖雨 啓乃心 沃朕心 若藥弗瞑眩 厥疾弗 若跣弗視地 厥足用傷
惟 乃僚 罔不同心 以匡乃 率先王 迪我高后 以康兆民 嗚呼 欽予時命 其惟有終 說復于王 曰惟木 從繩則正 后從諫則聖 后克聖 臣不命其承 疇敢不祗若王之休命
22. 說命 中
惟說命總百官 乃進于王 曰嗚呼 明王奉若天道 建邦設都 樹后王君公 承以大夫師長 不惟逸豫 惟以亂民 惟天聰明 惟聖時憲 惟臣欽若 惟民從乂 惟口起羞 惟甲 起戎 惟衣裳在 惟干戈省厥躬 王惟戒 允 克明 乃罔不休
惟治亂在庶官 官不及私 惟其能 爵罔及惡德 惟其賢 慮善以動 動惟厥時 有其善 喪厥善 矜其能 喪厥功 尙事事乃其有備 有備無患 無啓寵 納侮 無恥過 作非 惟厥攸居 政事惟醇
于祭祀 時謂弗欽 禮煩則亂 事神則難 王曰 旨哉說 乃言惟服 乃不良于言 予罔聞于行 說拜稽首 曰 非知之艱 行之惟艱 王 不艱 允協于先王成德 惟說不言 有厥咎
23. 說命 下
王曰 來汝說 台小子舊學于甘盤 旣乃遯于荒野 入宅于河 自河 厥終 罔顯 爾惟訓于朕志 若作酒醴 爾惟麴蘖 若作和羹 爾惟鹽梅 爾交脩予 罔予棄 予惟克邁乃訓
說曰 王 人求多聞 時惟建事 學于古訓 乃有獲 事不師古 以克永世 匪說攸聞 惟學遜志 務時敏厥脩乃來 允懷于 道積于厥躬 惟斅學半 念終始 典于學 厥德脩罔覺 監于先王成憲 其永無愆 惟說式克欽承 旁招俊乂 列于庶位
王曰 嗚呼 說 四海之內 咸仰朕德 時乃風 股肱惟人 良臣惟聖 昔先正保衡 作我先王 乃曰予弗克 厥后 惟堯舜 其心愧恥 若撻于市 一夫不獲 則曰時予之辜 佑我烈祖 格于皇天 爾尙明保予 罔 阿衡專美有商 惟后非賢 不乂 惟賢非后 不食 其爾克紹乃 于先王 永綏民 說拜稽首曰 敢對揚天子之休命
24. 高宗 日
高宗 日 越有 雉 祖己曰惟先格王 正厥事 乃訓于王 曰惟天監下民 典厥義 降年有永有不永 非天夭民 民中絶命 民有不若德 不聽罪 天旣孚命正厥德 乃曰 其如台 嗚呼 王司敬民 罔非天胤 典祀無 于
25. 西伯戡黎
西伯旣戡黎 祖伊恐 奔告于王曰 天子 天旣訖我殷命 格人元龜 罔敢知吉 非先王不相我後人 惟王淫戱用自絶 故天棄我 不有康食 不虞天性 不迪率典 今我民罔弗欲喪 曰曷不降威 大命不摯 今王其如台
王曰 嗚呼 我生不有命 在天 祖伊反曰嗚呼 乃罪多參在上 乃能責命于天 殷之卽喪 指乃功 不無戮于爾邦
26. 微子
微子若曰 父師少師 殷其弗或亂正四方 我祖 遂陳于上 我用沈 于酒 罔亂敗厥德于下 殷罔不小大 好草竊姦 卿士師師非度 凡有辜罪 乃罔恒獲 小民方興 相爲敵 今殷其淪喪 若涉大水 其無津涯 殷遂喪 越至于今 曰父師少師 我其發出狂 吾家 遜于荒 今爾無指告予顚 若之何其
父師若曰 王子 天毒降災荒殷邦 方與沈 于酒 乃罔畏畏 其耉長舊有位人 今殷民 乃攘竊神祇之 牲 用以容將食無災 降監殷民 罔乂 召敵 不怠 罪合于一 多瘠罔詔 商今其有災 我興受其敗 商其淪喪 我罔爲臣僕 詔王子出迪 我舊云刻子 王子弗出 我乃顚 自靖 人自獻于先王 我不顧行遯
周書
27. 泰誓 上
惟十有三年春 大會于孟津 王曰嗟我友邦 君 越我御事庶士 明聽誓 惟天地萬物父母 惟人萬物之靈 亶聰明 作元后 元后作民父母 今商王受 弗敬上天 降災下民 沈 冒色 敢行暴虐 罪人以族 官人以世 惟宮室臺 陂池侈服 以殘害于爾萬姓 焚灸忠良 剔孕婦 皇天震怒 命我文考 肅將天威 大勳未集
肆予小子發 以爾友邦 君 觀政于商 惟受罔有悛心 乃夷居 弗事上帝神祇 遺厥先宗廟 弗祀 牲 盛旣于凶盜 乃曰吾有民有命 罔懲其侮 天佑下民 作之君作之師 惟其克相上帝 寵綏四方 有罪無罪 予曷敢有越厥志 同力度德 同德度義
受有臣億萬 惟億萬心 予有臣三千 惟一心 商罪貫盈 天命誅之 予弗順天 厥罪惟鈞 予小子 夙夜祗懼 受命文考 類于上帝 宜于 土 以爾有衆 天之罰 天矜于民 民之所 天必從之 爾尙弼予一人 永淸四海 時哉 弗可失
28. 泰誓 中
惟戊午 王次于河朔 群后以師畢會 王乃徇師而誓 曰鳴呼 西土有衆 咸聽朕言 我聞 吉人爲善 惟日不足 凶人爲不善 亦惟日不足 今商王受 力行無度 播棄犁老 比罪人 淫 肆虐 臣下化之 朋家作仇 脅權相滅 無辜 天 穢德彰聞
惟天惠民 惟 奉天 有夏桀弗克若天 流毒下國 天乃佑命成湯 降黜夏命 惟受 罪浮于桀 剝喪元良 賊虐諫輔 謂己有天命 謂敬不足行 謂祭無益 謂暴無傷 厥鑒惟不遠 在彼夏王 天其以予 乂民 朕夢協朕卜 襲于休祥 戎商必克
受有億兆夷人 離心離德 予有亂臣十人 同心同德 雖有周親 不如仁人 天視自我民視 天聽自我民聽 百姓有過 在予一人 今朕必往 我武惟揚 侵于之疆 取彼凶殘 我伐用張 于湯有光 哉夫子 罔或無畏 寧執非敵 百姓 若崩厥角 嗚呼 乃一德一心 立定厥功 惟克永世
29. 泰誓 下
時厥明 王乃大巡六師 明誓衆士 王曰嗚呼 我西土君子 天有顯道 厥類惟彰 今商王受 狎侮五常 荒怠弗敬 自絶于天 結怨于民 朝涉之脛 剖賢人之心 作威殺戮 毒 四海 崇信姦回 放黜師保 屛棄典刑 囚奴正士 郊社不修 宗廟不享 作奇技淫巧 以悅婦人 上帝弗順 祝降時喪 爾其孜孜 奉予一人 恭行天罰
古人有言曰 撫我則后 虐我則 獨夫受 洪惟作威 乃汝世 樹德務滋 除惡務本 肆予小子 誕以爾衆士 殄殲乃 爾衆士 其尙迪果毅 以登乃 功多 有厚賞 不迪 有顯戮 嗚呼 惟我文考 若日月之照臨 光于四方 顯于西土 惟我有周 誕受多方 予克受 非予武 惟朕文考無罪 受克予 非朕文考有罪 惟予小子無良
30. 牧誓
時甲子昧爽 王朝至于商郊 乃誓 王左杖黃鉞 右秉白 以麾曰 矣 西土之人 王曰嗟我友邦 君 御事司徒 司馬司空 亞旅師氏 千夫長百夫長 及庸蜀羌 微盧彭 人 稱爾戈 比爾干 立爾矛 予其誓
王曰 古人有言曰 牝 無晨 牝 之晨 惟家之索 今商王受 惟婦言是用 昏棄厥肆祀 弗答 昏棄厥遺王父母弟 不迪 乃惟四方之多罪逋逃 是崇是長 是信是使 是以爲大夫卿士 暴虐于百姓 以姦 于商邑 今予發惟恭行天之罰
今日之事 不愆于六步七步 乃止齊焉 夫子 哉 不愆于四伐五伐六伐七伐 乃止齊焉 哉夫子
尙桓桓 如虎如 如熊如 于商郊 弗 克奔 以役西土 哉夫子 爾所弗 其于爾躬有戮
31. 武成
惟一月壬辱旁死魄越翼日癸巳 王朝步自周 于征伐商 厥四月哉生明 王來自商 至于 乃偃武修文 歸馬于華山之陽 放牛于桃林之野 示天下弗服 丁未祀于周廟 邦甸侯衛駿奔走 執豆 越三日庚戌 柴望大告武成 旣生魄 庶邦 君 百工 受命于周
王若曰 嗚呼 群后 惟先王建邦啓土 公劉克篤前烈 至于大王 肇基王迹 王季其勤王家 我文考文王 克成厥勳 誕膺天命 以撫方夏 大邦畏其力 小邦懷其德 惟九年 大統未集 予小子其承厥志
商之罪 告于皇天后土 所過名山大川 曰惟有道曾孫周王發 將有大正于商 今商王受無道 暴殄天物 害虐烝民 爲天下逋逃主萃淵藪 予小子旣獲仁人 敢祗承上帝 以 亂略 華夏蠻貊 罔不率 恭天成命 肆予東征 綏厥士女 惟其士女 厥玄黃 昭我周公 天休震動 用附我大邑周 惟爾有神 尙克相予 以濟兆民 無作神羞
旣戊午 師渡孟津 癸亥 陳于商郊 俟天休命 甲子昧爽 受率其旅 若林 會于牧野 罔有敵于我師 前徒倒戈 攻于後以北 血流漂杵 一戎衣 天下大定 乃反商政 政由舊 釋箕子囚 封比干墓 式商容閭 散鹿臺之財 發鉅橋之粟 大賚于四海 而萬姓悅服 列爵惟五 分土惟三 建官惟賢 位事惟能 重民五敎 惟食喪祭 惇信明義 崇德報功 垂拱而天下治
32. 洪範
惟十有三祀 王訪于箕子 王乃言曰嗚呼 箕子 惟天陰 下民 相協厥居 我不知其 倫攸 箕子乃言曰我聞 在昔 洪水 陳其五行 帝乃震怒 不 洪範九疇 彛倫攸 則 死 禹乃嗣興 天乃錫禹洪範九疇 倫攸 初一曰五行 次二曰敬用五事 次三曰農用八政 次四曰協用五紀 次五曰建用皇極 次六曰乂用三德 次七曰明用稽疑 次八曰念用庶徵 次九曰嚮用五福 威用六極
一五行 一曰水 二曰火 三曰木 四曰金 五曰土 水曰潤下 火曰炎上 木曰曲直 金曰從革 土爰稼穡 潤下作鹹 炎上作苦 曲直作酸 從革作辛 稼穡作甘 二五事 一曰貌 二曰言 三曰視 四曰聽 五曰思 貌曰恭 言曰從 視曰明 聽曰聰 思曰睿 恭作肅 從作乂 明作哲 聰作 謀 睿作聖
三八政 一曰食 二曰貨 三曰祀 四曰司空 五曰司徒 六曰司寇 七曰賓 八曰師 四五紀 一曰歲 二曰月 三曰日 四曰星 五曰曆數
五皇極 皇建其有極 時五福 用敷錫厥庶民 惟時厥庶民 于汝極 錫汝保極 凡厥庶民 無有淫朋 人無有比德 惟皇作極 凡厥庶民 有猷有爲有守 汝則念之 不協于極 不罹于咎 皇則受之 而康而色 曰予攸好德 汝則錫之福 時人斯其惟皇之極 無虐 獨 而畏高明 人之有能有爲 使羞其行 而邦其昌 凡厥正人 旣富方穀 汝弗能使有好于而家 時人斯其辜 于其無好德 汝雖錫之福 其作汝用咎
無偏無陂 遵王之義 無有作好 遵王之道 無有作惡 遵王之路 無偏無黨 王道蕩蕩 無黨無偏 王道平平 無反無側 王道正直 會其有極 歸其有極 曰皇極之敷言 是 是訓 于帝其訓 凡厥庶民 極之敷言 是訓是行 以近天子之光 曰天子作民父母 以爲天下王
六三德 一曰正直 二曰剛克 三曰柔克 平康正直 彊弗友剛克 燮友柔克 沈潛剛克 高明柔克 惟 作福 惟 作威 惟 玉食 臣無有作福作威玉食 臣之有作福作威玉食 其害于而家 凶于而國 人用側頗僻 民用僭
七稽疑 擇建立卜筮人 乃命卜筮 曰雨 曰霽 曰蒙 曰驛 曰克 曰貞 曰悔 凡七卜五 占用二 衍 立時人 作卜筮 三人占 則從二人之言 汝則有大疑 謀及乃心 謀及卿士 謀及庶人 謀及卜筮 汝則從 龜從 卿士從 庶民從 是之謂大同 身其康彊 子孫其逢吉 汝則從 龜從 筮從 卿士逆 庶民逆 吉 卿士從 龜從 筮從 汝則逆 庶民逆 吉 庶民從 龜從 筮從 汝則逆 卿士逆 吉 汝則從 龜從 筮逆 卿士逆 庶民逆 作內吉 作外凶 龜筮共違于人 用靜吉 用作凶
八庶徵 曰雨 曰 曰 曰寒 曰風 曰時 五者來備 各以其 庶草蕃 一極備凶 一極無凶 曰 休徵 曰 肅時雨若 曰 乂時 若 曰 哲時 若 曰 謀時寒若 曰 聖時風若 曰 咎徵 曰 狂 恒雨若 曰 僭恒 若 曰 豫恒 若 曰急恒寒若 曰 蒙恒風若 曰 王省惟歲 卿士惟月 師尹惟日 歲月日時無易 百穀用成 乂用明 俊民用章 家用平康 日月歲時旣易 百穀用不成 乂用昏不明 俊民用微 家用不寧 庶民惟星 星有好風 星有好雨 日月之行 則有冬有夏 月之從星 則以風雨
九五福 一曰壽 二曰富 三曰康寧 四曰攸好德 五曰考終命 六極 一曰凶短折 二曰疾 三曰憂 四曰貧 五曰惡 六曰弱
33. 旅獒
惟克商 遂通道于九夷八蠻 西旅 貢厥獒 太保乃作旅獒 用訓于王 曰嗚呼 明王愼德 四夷咸賓 無有遠邇 畢獻方物 惟服食器用 王乃昭德之致于異姓之邦 無替厥服 分寶玉于伯叔之國 時庸展親 人不易物 惟德其物 德盛不狎侮 狎侮君子 罔以盡人心 狎侮小人 罔以盡其力
不役耳目 百度惟貞 玩人喪德 玩物喪志 志以道寧 言以道接 不作無益害有益 功乃成 不貴異物賤用物 民乃足 犬馬非其土性不畜 珍禽奇獸 不育于國 不寶遠物 則遠人格 所寶惟賢 則邇人安 嗚呼 夙夜罔或不勤 不矜細行 終累大德 爲山九 功虧一 允迪 生民保厥居 惟乃世王
34. 金
旣克商二年 王有疾弗豫 二公曰 我其爲王穆卜 周公曰未可以戚我先王 公乃自以爲功 爲三壇 同 爲壇於南方 北面 周公立 植秉珪 乃告太王王季文王
史乃冊祝 曰惟爾元孫某 虐疾 若爾三王 是有丕子之責于天 以旦代某之身 予仁若考 能多材多藝 能事鬼神 乃元孫 不若旦多材多藝 不能事鬼神 乃命于帝庭 敷佑四方 用能定爾子孫于下地 四方之民 罔不祗畏 嗚呼 無墜天之降寶命 我先王亦永有依歸 今我卽命于元龜 爾之許我 我其以璧與珪 歸俟爾命 爾不許我 我乃屛璧與珪
乃卜三龜 一習吉 啓 見書 乃幷是吉 公曰體 王其罔害 予小子新命于三王 惟永終是圖 攸俟 能念予一人 公歸乃納冊于金 之 中 王翼日乃 武王旣喪 管叔及其群弟 乃流言於國 曰公將不利於孺子 周公乃告二公曰 我之弗 我無以告我先王 周公居東二年 則罪人斯得 于後 公乃爲詩以貽王 名之曰 王亦未敢 公
秋大熟 未穫 天大雷電以風 禾盡偃 大木斯拔 邦人大恐 王與大夫盡弁 以啓金 之書 乃得周公所自以爲功代武王之說 二公及王乃問諸史與百執事 對曰信 噫 公命 我勿敢言 王執書以泣 泣曰其勿穆卜 昔公勤勞王家 惟予沖人 弗及知 今天動威 以彰周公之德 惟朕小子 其新逆 我國家禮 亦宜之 王出郊 天乃雨反風 禾則盡起 二公命邦人 凡大木所偃 盡起而築之 歲則大熟
35. 大誥
王若曰 猷 大誥爾多邦 越爾御事 弗吊 天降割于我家 不少延 洪惟我幼沖人 嗣無疆大歷服 弗造哲 迪民康 曰其有能格知天命 已 予惟小子 若涉淵水 予惟往 求朕攸濟 敷賁 敷前人受命 不忘大功 予不敢閉于天降威用
寧王遺我大寶龜 紹天明 卽命 曰有大艱于西土 西土人 亦不靜 越 蠢 殷小 誕敢紀其 天降威 知我國有疵 民不康 曰予復 反鄙我周邦 今蠢 今翼日 民獻有十夫 予翼以于 寧武圖功 我有大事休 朕卜幷吉 肆予告我友邦君 越尹氏庶士御事 曰予得吉卜 予惟以爾庶邦 于伐殷逋播臣 爾庶邦君 越庶士御事罔不反 曰艱大 民不靜 亦惟在王宮邦君室 越予小子考翼 不可征 王害 不違卜
肆予沖人 永思艱 曰嗚呼 允蠢 鰥寡哀哉 予造天役 遺大投艱于朕身 越予沖人 不 自恤 義爾邦君 越爾多士尹氏御事 綏予曰 無毖于恤 不可不成乃寧考圖功 已 予惟小子 不敢替上帝命 天休于寧王 興我小邦周 寧王惟卜用 克綏受 命 今天其相民 亦惟卜用 嗚呼 天明畏 弼我丕丕基
王曰 爾惟舊人 爾丕克遠省 爾知寧王若勤哉 天 毖 我成功所 予不敢不極卒寧王圖事 肆予大化誘我友邦君 天 辭 其考我民 予曷其不于前寧人圖功 攸終 天亦惟用勤毖我民 若有疾
予曷敢不于前寧人攸受休 畢 王曰若昔 朕其逝 朕言艱 日思 若考作室 旣 法 厥子乃弗肯堂
肯構 厥父 厥子乃弗肯播 肯穫 厥考翼 其肯曰予有後 弗棄基 肆予曷敢不越 寧王大命 若兄考乃有友伐厥子 民養其勸弗救
王曰 嗚呼 肆哉 爾庶邦君 越爾御事 爽邦由哲 亦惟十人 迪知上帝命 越天 爾時罔敢易法 今 天降戾于周邦 惟大艱人誕 胥伐于厥室 爾亦不知天命不易 予永念 曰天惟喪殷 若穡夫 予曷敢不終朕畝 天亦惟休于前寧人 予曷其極卜 敢弗于從 率寧人有指疆土 今卜幷吉 肆朕誕以爾東征 天命不僭 卜陳惟若
36. 微子之命
王若曰 猷殷王元子 惟稽古 崇德象賢 統承先王 脩其禮物 作賓于王家 與國咸休 永世無窮 嗚呼 乃祖成湯 克齊聖廣淵 皇天眷佑 誕受厥命 撫民以寬 除其邪虐 功加于時 德垂後裔
爾惟踐脩厥猷 舊有令聞 恪愼克孝 肅恭神人 予嘉乃德 曰篤不忘 上帝時歆 下民祗協 庸建爾于上公 尹 東夏 欽哉 往敷乃訓 愼乃服命 率由典常 以蕃王室 弘乃烈祖 律乃有民 永綏厥位 毗予一人 世世享德 萬邦作式 我有周 無 嗚呼 往哉惟休 無替朕命
37. 康誥
惟三月哉生魄 周公初基 作新大邑于東國洛 四方民 大和會 侯甸男邦采衛百工 播民和 見士于周 周公咸勤 乃洪大誥治 王若曰孟侯朕其弟小子封 惟乃丕顯考文王 克明德愼罰 不敢侮鰥寡 庸庸祗祗 威威顯民 用肇造我區夏 越我一二邦 以脩 我西土惟時 冒 聞于上帝 帝休 天乃大命文王 戎殷 誕受厥命 越厥邦厥民惟時 乃寡兄 肆汝小子封 在 東土
王曰 嗚呼 封汝念哉 今民將祗 乃文考 紹聞 衣德言 往敷求于殷先哲王 用保乂民 汝丕遠惟商耉成人 宅心知訓 別求聞由古先哲王 用康保民 弘于天 若德 裕乃身 不廢在王命 王曰嗚呼 小子封 乃身 敬哉 天畏 民情大可見 小人難保 往盡乃心 無康好逸豫 乃其乂民 我聞 曰怨不在大 亦不在小 惠不惠 懋不懋 已 汝惟小子 乃服惟弘王 應保殷民 亦惟助王 宅天命 作新民
王曰 嗚呼 封 敬明乃罰 人有小罪 非 乃有終 自作不典 式爾 有厥小罪 乃不可不殺 乃有大罪 非終 乃惟 災 適爾旣道 極厥辜 時乃不可殺 王曰嗚呼 封 有 時乃大明 服 惟民其勅懋和 若有疾 惟民 其畢棄咎 若保赤子 惟民 其康乂 非汝封 刑人殺人 無或刑人殺人 非汝封 又曰 人 無或 人
王曰 外事 汝陳時 司師 殷罰有倫 又曰 要囚 服念五六日 至于旬時 丕蔽要囚 王曰汝陳時 事 罰蔽殷 用其義刑義殺 勿庸以次汝封 乃汝盡遜 曰時 惟曰未有遜事 已 汝惟小子 未其有若汝封之心 朕心朕德 惟乃知 凡民 自得罪 寇攘姦 殺越人于貨 不畏死 罔弗
王曰 封 元惡大 惟不孝不友 子弗祗服厥父事 大傷厥考心 于父不能字厥子 乃疾厥子 于弟弗念天顯 乃弗克恭厥兄 兄亦不念鞠子哀 大不友于弟 惟弔 不于我政人得罪 天惟與我民 大泯亂 曰乃其速由文王作罰 刑 無赦 不率 大 惟外庶子訓八 惟厥正人 越小臣諸節 乃別播敷 造民大譽 弗念弗庸 厥君 時乃引惡 惟朕 已 汝乃其速由 義 率殺 亦惟君惟長 不能厥家人 越厥小臣外正 惟威惟虐 大放王命 乃非德用乂 汝亦罔不克敬典 乃由裕民 惟文王 之敬忌 乃裕民 曰我惟有及 則予一人以
王曰 封 爽惟民 迪吉康 我時其惟殷先哲王德 用康乂民 作求 今民罔迪不適 不迪 則罔政 在厥邦 王曰封 予惟不可不監 告汝德之說于罰之行 今惟民不靜 未戾厥心 迪屢未同 爽惟天 其罰 我 我其不怨 惟厥罪 無在大 亦無在多 曰其尙顯聞于天 王曰嗚呼 封 敬哉 無作怨 勿用非謀非 蔽時 丕則敏德 用康乃心 顧乃心 遠乃猷 裕乃以民寧 不汝瑕殄 王曰嗚呼 肆汝小子封 惟命 不于常 汝念哉 無我殄享 明乃服命 高乃聽 用康乂民 王若曰往哉封 勿替敬典 聽朕告汝 乃以殷民世享
38. 酒誥
王若曰 明大命于妹邦 乃穆考文王 肇國在西土 厥誥毖庶邦庶士 越少正御事 朝夕 曰祀 酒 惟天降命 肇我民 惟元祀 天降威 我民用大亂喪德 亦罔非酒惟行 越小大邦用喪 亦罔非酒惟辜 文王誥敎小子 有正有事 無 酒 越庶國飮 惟祀 德將無醉 惟曰我民 迪小子 惟土物愛 厥心臧 聰聽祖考之 訓 越小大德 小子惟一
妹土嗣爾股肱 純其藝黍稷 奔走事厥考厥長 肇牽車牛 遠服賈 用孝養厥父母 厥父母慶 自洗 致用酒 庶士有正 越庶伯君子 其爾典聽朕敎 爾大克羞耉惟君 爾乃飮食醉飽 丕惟曰爾克永觀省 作稽中德 爾尙克羞饋祀 爾乃自介用逸 乃允惟王正事之臣 亦惟天若元德 永不忘在王家 王曰 封 我西土 邦君御事小子 尙克用文王敎 不 于酒 故我至于今 克受殷之命
王曰 封 我聞 惟曰在昔殷先哲王 迪畏天顯小民 經德秉哲 自成湯 咸至于帝乙 成王畏相 惟御事厥 有恭 不敢自暇自逸 曰其敢崇飮 越在外服 侯甸男衛邦伯 越在內服 百僚庶尹 惟亞惟服 宗工越百姓里居 罔敢 于酒 不惟不敢 亦不暇 惟助成王德顯 越尹人祗 我聞 亦惟曰在今後嗣王 身 厥命罔顯于民 祇保越怨不易 誕惟厥命從淫 于非 用燕喪成儀 民罔不 傷心 惟荒 于酒 不惟自息乃逸 厥心疾 不克畏死 辜在商邑 越殷國滅無罹 弗惟德馨香 祀登聞于天 誕惟民怨 庶群自酒 腥聞在上 故天降喪于殷 罔愛于殷 惟逸 天非虐 惟民自速辜
王曰 封 予不惟若 多誥 古人有言 曰人無於水監 當於民監 今惟殷 墜厥命 我其可不大監 撫于時 予惟曰汝 毖殷獻臣 侯甸男衛 太史內史友 越獻臣百宗工 惟爾事 服休服采 惟若疇圻父 薄違農父 若保宏父 定 汝剛制于酒 厥或誥曰 群飮 汝勿佚 盡執拘 以歸于周 予其殺 又惟殷之迪諸臣 惟工 乃 于酒 勿庸殺之 姑惟敎之 有斯 明享 乃不用我敎辭 惟我一人 弗恤 弗 乃事 時同于殺 曰封 汝典聽朕毖 勿辯乃司民 于酒
39. 梓材
王曰 封 以厥庶民 厥臣 達大家 以厥臣 達王 惟邦君 汝若恒 越曰 我有師師 司徒 司馬 司空 尹 旅 曰予罔 殺人 亦厥君 先敬勞 肆 厥敬勞 肆往姦 殺人歷 宥 肆亦見厥君事 敗人 宥 王啓監 厥亂爲民 曰無胥 無胥虐 至于敬寡 至于屬婦 合由以容 王其效邦君 越御事 厥命曷以 引養引恬 自古王 若 監 罔攸 惟曰若稽田 旣勤敷 惟其陳修 爲厥疆 若作室家 旣勤垣墉 惟其塗 茨 若作梓材 旣勤樸 惟其塗丹
今王惟曰 先王旣勤用明德 懷爲夾 庶邦享 作兄弟方來 亦旣用明德 后式典集 庶邦丕享 皇天旣付中國民 越厥疆土 于先王肆 王惟德用和 先後迷民 用 先王受命 已 若 監 惟曰欲至于萬年惟王 子子孫孫永保民
40. 召誥
惟二月旣望 越六日乙未 王朝步自周 則至于 惟太保先周相宅 越若來三月 惟丙午 越三日戊申 太保朝至于洛 卜宅 厥旣得卜 則經營 越三日庚戌 太保乃以庶殷 攻位于洛 越五日甲寅 位成 若翼日乙卯 周公朝至于洛 則達觀于新邑營 越三日丁巳 用牲于郊 牛二 越翼日戊午 乃社于新邑 牛一羊一豕一 越七日甲子 周公乃朝用書 命庶殷侯甸男邦伯 厥旣命殷庶 庶殷丕作 太保乃以庶邦 君 出取幣 乃復入 錫周公
曰 拜手稽首 旅王若公 誥告庶殷 越自乃御事 嗚呼 皇天上帝 改厥元子 大國殷之命 惟王受命 無疆惟休 亦無疆惟恤 嗚呼曷其 奈何弗敬 天旣遐終大邦殷之命 殷多先哲王 在天 越厥後王後民 服厥命 厥終 智藏 在 夫知保抱 持厥婦子 以哀 天 厥之 出執
嗚呼 天亦哀于四方民 其眷命用懋 王其疾敬德相古先民有夏 天迪從子保 面稽天若 今時旣墜厥命 今相有殷 天迪格保 面稽天若 今時旣墜厥命 今沖子嗣 則無遺壽耉 曰其稽我古人之德 曰其有能稽謀自天 嗚呼 有王雖小 元子哉 其丕能 于小民 今休 王不敢後 用顧畏于民
王來紹上帝 自服于土中 旦曰其作大邑 其自時 配皇天 毖祀于上下 其自時 中乂 王厥有成命 治民今休 王先服殷御事 比介于我有周御事 節性 惟日其邁 王敬作所 不可不敬德 我不可不監于有夏 亦不可不監于有殷 我不敢知 曰有夏服天命 惟有歷年 我不敢知 曰不其延 惟不敬厥德 乃早墜厥命 我不敢知 曰有殷受天命 惟有歷年 我不敢知 曰不其延 惟不敬厥德 乃早墜厥命 今王嗣受厥命 我亦惟 二國命 嗣若功
王乃初服 嗚呼 若生子罔不在厥初生 自貽哲命 今天 其命哲 命吉凶 命歷年 知今我初服 宅新邑 肆惟王 其疾敬德 王其德之用 祈天永命 其惟王 勿以小民 淫用非 亦敢殄戮用乂 民若 有功 其惟王位 在德元 小民乃惟刑 用于天下 越王顯 上下勤恤 其曰 我受天命 丕若有夏歷年 式勿替有殷歷年 欲王以小民受天永命 拜手稽首 曰予小臣 敢以王之 民百君子 越友民 保受王威命明德 王末有成命 王亦顯 我非敢勤 惟恭奉幣 用供王 能祈天永命
41. 洛誥
周公拜手稽首 曰朕復子明 王如弗敢及天 基命定命 予乃胤保 大相東土 其基作民明 予惟乙卯 朝至于洛師 我卜河朔黎水 我乃卜澗水東 水西 惟洛 食 我又卜 水東 亦惟洛 食 來 以圖及獻卜 王拜手稽首 曰公不敢不敬天之休 來相宅 其作周匹休 公旣定宅 來 來視予卜休恒吉 我二人 共貞 公其以予 萬億年 敬天之休 拜手稽首誨言
周公曰 王肇稱殷禮 祀于新邑 咸秩無文 予齊百工 從王于周 予惟曰庶有事 今王卽命 曰記功宗 以功作元祀 惟命曰汝受命 篤弼 丕視功載 乃汝其悉自敎工 孺子其朋 孺子其朋 其往 無若火始 厥攸灼 弗其絶 厥若 及撫事 如予 惟以在周工 往新邑 嚮卽有僚 明作有功 惇大成裕 汝永有辭
公曰 已 汝惟沖子惟終 汝其敬 識百 享 亦識其有不享 享多儀 儀及物 惟曰不享 惟不役志于享 凡民惟曰不享 惟事其爽侮 乃惟孺子 頒朕不暇 聽朕敎汝于 民 汝乃是不 乃時惟不永哉 篤 乃正父 罔不若予 不敢廢乃命 汝往敬哉 予 其明農哉 彼裕我民 無遠用戾
王若曰 公明保予沖子 公稱丕顯德 以予小子 揚文武烈 奉答天命 和恒四方民 居師 惇宗將禮 稱秩元祀 咸秩無文 惟公德 明光于上下 勤施于四方 旁作穆穆 衡 不迷文武勤敎 予沖子 夙夜毖祀 王曰公功 迪篤 罔不若時 王曰公 予小子 其退 卽 于周 命公後 四方迪亂 未定于宗禮 亦未克 公功 迪將其後 監我士師工 誕保文武受民亂 爲四輔 王曰公定 予往已 公功 肅將祗歡 公無困哉 我惟無 其康事 公勿替刑 四方其世享
周公拜手稽首曰 王命予來 承保乃文祖受命民 越乃光烈考武王 弘朕恭 孺子來相宅 其大惇典殷獻民 亂爲四方新 作周恭先 曰其自時中乂 萬邦咸休 惟王有成績 予旦 以多子越御事 篤前人成烈 答其師 作周孚先 考朕昭子刑 乃單文祖德 來毖殷 乃命寧予 以 二 曰明 拜手稽首 休享 予不敢宿 則 于文王武王 惠篤 無有 自疾 萬年 厭于乃德 殷乃引考 王 殷 乃承 萬年 其永觀朕子懷德
戊辰 王在新邑 烝祭 歲 文王 牛一 武王 牛一 王命作冊 逸 祝冊 惟告周公其後 王賓殺 咸格 王入太室 王命周公後 作冊 逸 誥 在十有二月 惟周公 誕保文武受命 惟七年
42. 多士
惟三月 周公 初于新邑洛 罔告商王士 王若曰爾殷遺多士 弗吊 旻天大降喪于殷 我周佑命 將天明威 致王罰 勅殷命 終于帝 肆爾多士 非我小國 敢 殷命 惟天不 允罔固亂 弼我 我其敢求位 惟帝不 惟我下民秉爲 惟天明畏
我聞曰 上帝引逸 有夏不適逸 則惟帝降格 嚮于時夏 弗克庸帝 大淫 有辭 惟時天罔念聞 厥惟廢元命 降致罰 乃命爾先祖成湯 革夏 俊民 甸四方 自成湯 至于帝乙 罔不明德恤祀 亦惟天 丕建保乂有殷 殷王亦罔敢失帝 罔不配天其澤 在今後嗣王 罔誕顯于天 曰其有聽念于先王勤家 誕淫厥 罔顧于天顯民祗 惟時上帝 不保 降若 大喪 惟天不 不明厥德 凡四方小大邦 喪罔非有辭于罰
王若曰 爾殷多士 今惟我周王 丕靈承帝事 有命曰割殷 告 于帝 惟我事 不貳適 惟爾王家我適 予其曰惟爾洪無度 我不爾動 自乃邑 予亦念天 卽于殷 大戾 肆不正 王曰猷告爾多士 予惟時其遷居西爾 非我一人 奉德不康寧 時惟天命 無違 朕不敢有後 無我怨 惟爾知惟殷先人 有冊有典 殷革夏命 今爾其曰夏 迪簡在王庭 有服在百僚 予一人 惟聽用德 肆予敢求爾于天邑商 予惟率肆矜爾 予罪 時惟天命
王曰 多士 昔朕來自奄 予大降爾四國民命 我乃明致天罰 移爾遐 比事臣我宗多遜 王曰告爾殷多士 今予惟不爾殺 予惟時命 有申 今朕作大邑于 洛 予惟四方罔攸賓 亦惟爾多士攸服 奔走臣我多遜 爾乃尙有爾土 爾乃尙寧幹止 爾克敬 天惟 矜爾 爾不克敬 爾不 不有爾土 予亦致天之罰 于爾躬 今爾惟時宅爾邑 繼爾邑 爾厥有幹有年于 洛 爾小子乃興 從爾遷 王曰又曰時予乃或言 爾攸居
43. 無逸
周公曰 嗚呼 君子所其無逸 先知稼穡之艱難 乃逸 則知小人之依 相小人 厥父母勤勞稼穡 厥子乃不知稼穡之艱難 乃逸乃諺 旣誕 否則侮厥父母曰 昔之人無聞知
周公曰 嗚呼 我聞 曰昔在殷王中宗 嚴恭寅畏 天命自度 治民祗懼 不敢荒寧 肆中宗之享國 七十有五年 其在高宗時 舊勞于外 爰 小人 作其卽位 乃或亮陰三年 不言 其惟不言 言乃雍 不敢荒寧 嘉靖殷邦 至于小大 無時或怨 肆高宗之享國 五十有九年 其在祖甲 不義惟王 舊爲小人 作其卽位 爰知小人之依 能保惠于庶民 不敢侮鰥寡 肆祖甲之享國 三十有三年 自時厥後 立王 生則逸 生則逸 不知稼穡之艱難 不聞小人之勞 惟耽樂之從 自時厥後 亦罔或克壽 或十年 或七八年 或五六年 或四三年
周公曰 嗚呼 厥亦惟我周 太王王季 克自抑畏 文王卑服 卽康功田功 徽柔懿恭 懷保小民 惠鮮鰥寡 自朝至于日中 不遑暇食 用咸和萬民 文王不敢盤于遊田 以庶邦惟正之供 文王受命 惟中身 厥享國 五十年 周公曰嗚呼 繼自今嗣王 則其無淫于觀于逸于遊于田 以萬邦惟正之供 無皇曰今日 耽樂 乃非民攸訓 非天攸若 時人丕則有愆 無若殷王受之迷亂 于酒德哉
周公曰 嗚呼 我聞曰 古之人猶胥訓告 胥保惠 胥敎誨 民無或胥 張爲幻 此厥不聽 人乃訓之 乃變亂先王之正刑 至于小大 民否則厥心違怨 否則厥口詛祝 周公曰 嗚呼 自殷王中宗 及高宗 及祖甲 及我周文王 四人 迪哲 厥或告之 曰小人怨汝 汝 則皇自敬德 厥愆 曰朕之愆 允若時 不 不敢含怒 此厥不聽 人乃或 張爲幻曰 小人怨汝 汝 則信之 則若時 不永念厥 不寬綽厥心 亂罰無罪 殺無辜 怨有同 是叢于厥身 周公曰 嗚呼 嗣王其監于
44. 君奭
周公若曰 君奭 弗吊 天降喪于殷 殷旣墜厥命 我有周旣受 我不敢知 厥基 永孚于休 若天 我亦不敢知 曰其終 出于不祥 嗚呼 君已曰時我 我亦不敢寧于上帝命 弗永遠念天威越我民 罔尤違 惟人 在我後嗣子孫 大弗克恭上下 佚前人光 在家不知 天命不易 天難諶 乃其墜命 弗克經歷嗣前人恭明德 在今予小子旦 非克有正 迪 惟前人光 施于我沖子 又曰天不可信 我道惟寧王德 延 天不庸釋于文王受命
公曰 君奭 我聞 在昔成湯旣受命 時則有若伊尹 格于皇天 在太甲 時則有若保衡 在太戊 時則有若伊陟臣扈 格于上帝 巫咸乂王家 在祖乙 時則有若巫賢 在武丁 時則有若甘盤 率惟 有陳 保乂有殷 故殷禮陟配天 多歷年所 天惟純佑命 則商實 百姓王人 罔不秉德明恤 小臣屛侯甸 咸奔走 惟 惟德 稱 用乂厥 故一人有事于四方 若卜筮 罔不是孚 公曰君奭 天壽平格 保乂有殷 有殷 嗣天滅威 今汝永念 則有固命 厥亂明我新造邦
公曰 君奭 在昔上帝割 申勸寧王之德 其集大命于厥躬 惟文王 尙克脩和我有夏 亦惟有若 叔 有若 夭 有若散宜生 有若泰顚 有若南宮括 又曰無能往來 迪 敎 文王蔑德 降于國人 亦惟純佑 秉德迪知天威 乃惟時昭文王 迪見冒聞于上帝 惟時受有殷命哉 武王惟 四人 尙迪有祿 後 武王 誕將天威 咸劉厥敵 惟 四人 昭武王惟冒 丕單稱德 今在予小子旦 若游大川 予往 汝奭 其濟 小子同未在位 誕無我責 攸罔 不及 耉造德 不降 我則鳴鳥 不聞 曰其有能格
公曰 嗚呼 君 肆其監于 我受命 無疆惟休 亦大惟艱 告君乃猷裕 我不以後人迷 公曰前人 敷乃心 乃悉命汝 作汝民極 曰汝明 偶王 在亶乘 大命 惟文王德 丕承無疆之恤 公曰君 告汝朕允 保奭 其汝克敬 以予監于殷喪大否 肆念我天威 予不允 惟若 誥 予惟曰襄我二人 汝有合哉 言曰在時二人 天休滋至 惟時二人 弗戡 其汝克敬德 明我俊民 在讓後人于丕時 嗚呼 篤 時二人 我式克至于今日休 我咸成文王功于不怠 丕冒 海隅出日 罔不率 公曰君 予不惠 若 多誥 予惟用閔于天越民 公曰嗚呼 君 惟乃知民德 亦罔不能厥初 惟其終 祗若 往敬用治
45. 蔡仲之命
惟周公 位 宰 正百工 群叔流言 乃致 管叔于商 囚蔡叔于郭 以車七乘 降 叔于庶人 三年不齒 蔡仲克庸祗德 周公以爲卿士 叔卒 乃命諸王 邦之蔡 王若曰小子胡 惟爾率德改行 克愼厥猷 肆予命爾 侯于東土 往卽乃封 敬哉 爾尙蓋前人之愆 惟忠惟孝 爾乃邁迹自身 克勤無怠 以垂憲乃後 率乃祖文王之 訓 無若爾考之違王命
皇天無親 惟德是輔 民心無常 惟惠之懷 爲善不同 同歸于治 爲惡不同 同歸于亂 爾其戒哉 愼厥初 惟厥終 終以不困 不惟厥終 終以困窮 懋乃攸績 睦乃四 以蕃王室 以和兄弟 康濟小民 率自中 無作聰明 亂舊章 詳乃視聽 罔以側言 改厥度 則予一人 汝嘉 王曰嗚呼 小子胡 汝往哉 無荒棄朕命
46. 多方
惟五月丁亥 王來自奄 至于宗周 周公曰王若曰猷 告爾四國多方 惟爾殷侯尹民 我惟大降爾命 爾罔不知 洪惟圖天之命 弗永寅念于祀 惟帝降格于夏 有夏誕厥逸 不肯 言于民 乃大淫昏 不克終日 勸于帝之迪 乃爾攸聞 厥圖帝之帝 不克開于民之麗 乃大降罰 崇亂有夏 因甲于內亂 不克靈承于旅 罔丕惟進之恭 洪舒于民 亦惟有夏之民 日 欽 割夏邑 天惟時求民主 乃大降顯休命于成湯 刑殄有夏
惟天不 純 乃惟以爾多方之義民 不克永于多享 惟夏之恭多士 大不克明保享于民 乃胥惟虐于民 至于百爲 大不克開 乃惟成湯 克以爾多方 簡代夏作民主 愼厥麗乃勸 厥民刑用勸 以至于帝乙 罔不 德愼罰 亦克用勸 要囚殄戮多罪 亦克用勸 開釋無辜 亦克用勸 今至于爾 弗克以爾多方 享天之命
嗚呼 王若曰誥告爾多方 非天庸釋有夏 非天庸釋有殷 乃惟爾 以爾多方 大淫圖天之命 屑有辭 乃惟有夏圖厥政 不集于享 天降時喪 有邦間之 乃惟爾商後王 逸厥逸 圖厥政 不 烝 天惟降時喪 惟聖罔念作狂 惟狂克念作聖 天惟五年 須之子孫 誕作民主 罔可念聽 天惟求爾多方 大動以威 開厥顧天 惟爾多方 罔堪顧之 惟我周王 靈承于旅 克堪用德 惟典神天 天惟式敎我用休 簡 殷命 尹爾多方
今我曷敢多誥 我惟大降爾四國民命 爾曷不 裕之于爾多方 爾曷不夾介乂我周王享天之命 今爾尙宅爾宅 爾田 爾曷不惠王 熙天之命 爾乃迪屢不靜 爾心未愛 爾乃不大宅天命 爾乃屑播天命 爾乃自作不典 圖 于正 我惟時其敎告之 我惟時其戰要囚之 至于再 至于三 乃有不用我降爾命 我乃其大罰 之 非我有周秉德不康寧 乃惟爾自速辜
王曰 嗚呼 猷 告爾有方多士 殷多士 今爾奔走臣我監 五祀 越惟有胥伯小大多正 爾罔不克 自作不和 爾惟和哉 爾室不睦 爾惟和哉 爾邑克明 爾惟克勤乃事 爾尙不忌于凶德 亦則以穆穆在乃位 克閱于乃邑 謀介 爾乃自時洛邑 尙永力 爾田 天惟 矜爾 我有周惟其大介賚爾 迪簡在王庭 尙爾事 有服在大僚 王曰嗚呼 多士 爾不克勸 我命 爾亦則惟不克享 凡民惟曰不享 爾乃惟逸惟頗 大遠王命 則惟爾多方 探天之威 我則致天之罰 離 爾土 王曰我不惟多誥 我惟祗告爾命 又曰時惟爾 初 不克敬于和 則無我怨
47. 立政
周公若曰 拜手稽首 告嗣天子王矣 用咸戒于王 曰王左右 常伯 常任準人 綴衣 虎賁 周公曰嗚呼 休 知恤鮮哉 古之人迪 惟有夏乃有室大競 俊尊上帝 迪知 恂于九之德行 乃敢告敎厥后曰拜手稽首后矣 曰宅乃事 宅乃牧 宅乃準 惟后矣 謀面 用丕訓德 則乃宅人 乃三宅 無義民 桀德惟 乃弗作往任 是惟暴德 罔後 亦越成湯 陟丕釐上帝之耿命 乃用三有宅 克卽宅 曰三有俊 克卽俊 嚴惟丕式 克用三宅三俊 其在商邑 用協于厥邑 其在四方 用丕式見德 嗚呼 其在受德 惟羞刑暴德之人 同于厥邦 乃惟庶習逸德之人 同于厥政 帝欽罰之 乃 我有夏 式商受命 奄甸萬姓 亦越文王武王 克知三有宅心 灼見三有俊心 以敬事上帝 立民長伯 立政 任人準夫牧 作三事 虎賁綴衣趣馬小尹 左右 僕 百司庶府 大都小伯藝人 表臣百司 太史尹伯 庶常吉士 司徒 司馬 司空 亞旅 夷 微 盧烝 三 阪尹 文王惟克厥宅心 乃克立 常事司牧人 以克俊有德 文王罔攸兼于庶言庶獄庶愼 惟有司之牧夫 是訓用違 庶獄庶愼 文王罔敢知于 亦越武王 率惟 功 不敢替厥義德 率惟謀 從容德 以 受此丕丕基 嗚呼 孺子王矣 繼自今 我其立政 立事準人牧夫 我其克灼知厥若 丕乃 亂 相我受民 和我庶獄庶愼 時則勿有間之 自一話一言 我則末惟成德之彦 以乂我受民 嗚呼 予旦 已受人之徽言 咸告孺子王矣 繼自今 文子文孫 其勿誤于庶獄庶愼 惟正是乂之 自古商人 亦越我周文王 立政 立事牧夫準人 則克宅之 克由繹之 乃 乂 國則罔有立政 用 人 不訓于德 是罔顯在厥世 繼自今 立政 其勿以 人 其惟吉士 用勤相我國家 今文子文孫孺子王矣 其勿誤于庶獄 惟有司之牧夫 其克詰爾戎兵 以陟禹之迹 方行天下 至于海表 罔有不服 以覲文王之耿光 以揚武王之大烈 嗚呼 繼自今 後王立政 其惟克用常人 周公若曰太史 司寇蘇公 式敬爾由獄 以長我王國 式有愼 以列用中罰
48. 周官
惟周王 撫萬邦 巡侯甸 四征弗庭 綏厥兆民 六服群 罔不承德 歸于宗周 董正治官 王曰若昔大猷 制治于未亂 保邦于未危 曰唐虞稽古 建官惟百 內有百揆四岳 外有州牧侯伯 庶政惟和 萬國咸寧 夏商官倍 亦克用乂 明王立政 不惟其官 惟其人 今予小子 祗勤于德 夙夜不逮 仰惟前代時若 訓迪厥官 立太師太傅太 惟三公 論道經邦 變理陰陽 官不必備 惟其人 少師少傅少保 曰三孤 貳公弘化 寅亮天地 弼予一人 宰 掌邦治 統百官 均四海 司徒 掌邦敎 敷五典 擾兆民 宗伯 掌邦禮 治神人 和上下 司馬 掌邦政 統六師 平邦國 司寇 掌邦禁 詰姦慝 刑暴亂 司空 掌邦土 居四民 時地利 六卿 分職 各率其屬 以倡九牧 阜成兆民 六年 五服一朝 又六年 王乃時巡 考制度于四岳 諸侯各朝于方岳 大明黜陟 王曰嗚呼 凡我有官君子 欽乃攸司 愼乃出命 令出惟行 弗惟反 以公滅私 民其允懷 學古入官 議事以制 政乃不迷 其爾典常 作之師 無以利口 亂厥官 蓄疑敗謀 怠忽荒政 不學牆面 事惟煩 戒爾卿士 功崇惟志 業廣惟勤 惟克果斷 乃罔後艱 位不期驕 祿不期侈 恭儉惟德 無載爾儀 作德心逸日休 作爲心勞日拙 居寵思危 罔不惟畏 弗畏入畏 推賢讓能 庶官乃和 不和政 擧能其官 惟爾之能 稱匪其人 惟爾不任 王曰嗚呼 三事 大夫 敬爾有官 亂爾有政 以佑乃 永康兆民 萬邦惟無
49. 君陳
王若曰 君陳 惟爾令德 孝恭 惟孝 友于兄弟 克施有政 命汝 尹 東郊 敬哉 昔周公 師保萬民 民懷其德 往愼乃司 率厥常 懋昭周公之訓 惟民其乂 我聞 曰至治 馨香 感于神明 黍稷非馨 明德惟馨 爾尙式時周公之猷 惟日孜孜 無敢逸豫 凡人未見聖 若不克見 旣見聖 亦不克由聖 爾其戒哉 爾惟風 下民惟草 圖厥政 莫或不艱 有廢有興 出入自爾師虞 庶言 同則繹 爾有嘉謀嘉猷 則入告爾后于內 爾乃順之于外 曰斯謀斯猷 惟我后之德 嗚呼 臣人咸若時 惟良顯哉 王曰君陳 爾惟弘周公丕訓 無依勢作威 無倚法以削 寬而有制 從容以和 殷民在 予曰 爾惟勿 予曰宥 爾惟勿宥 惟厥中 有弗若于汝政 弗化于汝訓 以止 乃 于姦 敗常亂俗 三細不宥 爾無忿疾于頑 無求備于一夫 必有忍 其乃有濟 有容 德乃大 簡厥修 亦簡其或不修 進厥良 以率其或不良 惟民生厚 因物有遷 違上所命 從厥攸好 爾克敬典在德 時乃罔不變 允升于大猷 惟予一人 膺受多福 其爾之休 終有辭於永世
50. 顧命
惟四月哉生魄 王不 甲子 王乃 水 相被冕服 憑玉 乃同召 太保奭芮伯 伯畢公衛侯毛公師氏虎臣百尹御事 王曰嗚呼 疾大漸 惟幾 病日臻 旣稱留 恐不獲誓言嗣 予審訓命汝 昔君文王武王宣重光 奠麗陳敎則肄 肄不違 用克達殷 集大命 在後之 敬 天威 嗣守文武大訓 無敢昏逾 今天降疾 殆弗興弗悟 爾尙明時朕言 用敬保元子釗 弘濟于艱難 柔遠能邇 安勸小大庶邦 思夫人 自亂于威儀 爾無以釗 冒貢于非幾 旣受命還 出綴衣于庭 越翼日乙丑 王崩 太保命仲桓南宮毛 爰齊侯呂伋 以二干戈虎賁百人 逆子釗於南門之外 延入翼室 恤宅宗 丁卯 命作冊度 越七日癸酉 伯相命士須材 狄設 綴衣 間南嚮 敷重 席 純 華玉仍 西序東嚮 敷重底席綴純 文貝仍 東序西嚮 敷重 席 純 雕玉仍 西夾南嚮 敷重筍席玄紛純 漆仍 越玉五重陳寶 志刀大訓弘璧琬琰 在西序 大玉夷玉天球河圖 在東序 胤之舞衣大貝 鼓 在西房 兌之戈 和之弓 垂之竹矢 在東房 大輅在寶階面 綴輅在 階面 先輅在塾之前 次輅在右塾之前 二人雀弁 執惠 立于畢門之內 四人 弁 執戈上刃 夾兩階 一人冕 執 立于東垂 一人冕 執瞿 立于西垂 一人冕 執銳 立于側階 王麻冕 裳 由賓階 卿士邦君 麻冕蟻裳 入卽位 太保太史太宗 皆麻冕 裳 太保承介圭 上宗奉同瑁 由 階 太史秉書 由賓階 御王冊命 曰皇后憑玉 道揚末命 命汝嗣訓 臨君周邦 率循大卞 燮和天下 用答揚文武之光訓 王再拜興 答曰 予末小子 其能而亂四方 以敬忌天威 乃受同瑁 王三宿 三祭 三咤 上宗曰饗 太保乎同 降 以異同 秉璋以酢 授宗人同 拜 王答拜 太保受同 祭 宅 授宗人同 拜 王答拜 太保降 收 諸侯出廟門俟
51. 康王之誥
王出在應門之內 太保率西方諸侯入應門左 畢公率東方諸侯入應門右 皆布乘黃朱 賓稱奉圭兼幣 曰一二臣衛 敢執壤奠 皆再拜稽首 王義嗣德 答拜 太保 芮伯 咸進相揖 皆再拜稽首 曰敢敬告天子 皇天 改大邦殷之命 惟周文武 誕受 若 克恤西土 惟新陟王 畢協賞罰 戡定厥功 用敷後人休 今王敬之哉 張皇六師 無壞我高祖寡命 王若曰庶邦侯甸男衛 惟予一人釗 報誥 昔君文武丕平富 不務咎 至齊信 用昭明于天下 則亦有熊 之士 不二心之臣 保乂王家 用端命于上帝 皇天用訓厥道 付 四方 乃命建侯樹屛 在我後之人 今予一二伯父 尙胥 顧 綏爾先公之臣服于先王 雖爾身在外 乃心罔不在王室 用奉恤厥若 無遺鞠子羞 群公旣皆聽命 相揖趨出 王釋冕 反喪服
52. 畢命
惟十有二年六月庚午 越三日壬申 王朝步自宗周 至于 以成周之衆 命畢公 保釐東郊 王若曰嗚呼 父師 惟文王武王 敷大德于天下 用克受殷命 惟周公左右先王 綏定厥家 毖殷頑民 遷于洛邑 密邇王室 式化厥訓 旣歷三紀 世變風移 四方無虞 予一人以寧 道有升降 政由俗革 不臧厥臧 民罔攸勸 惟公懋德 克勤小物 弼亮四世 正色率下 罔不祗師言 嘉績多于先王予小子 垂拱仰成 王曰嗚呼 父師 今予祗命公以周公之事 往哉 旌別淑慝 表厥宅里 彰善 惡 樹之風聲 弗率訓典 殊厥井疆 克畏慕 申劃郊圻 愼固封守 以康四海 政貴有恒 辭尙體要 不惟好異 商俗靡靡 利口惟賢 餘風未殄 公其念哉 我聞 曰世祿之家 鮮克由禮 以蕩陵德 實悖天道 化奢麗 萬世同流 殷庶士席寵 惟舊 侈滅義 服美于人 驕淫矜 將由惡終 雖收放心 閑之惟艱 資富能訓 惟以永年 惟德惟義 時乃大訓 不由古訓 于何其訓 王曰嗚呼 父師 邦之安危 惟 殷士 不剛不柔 厥德允修 惟周公 克愼厥始 惟君陳克和厥中 惟公 克成厥終 三后協心 同 于道 道洽政治 澤潤生民 四夷左 罔不咸賴 予小子 永膺多福 公其惟時成周 建無窮之基 亦有無窮之聞 子孫訓其成式 惟乂 嗚呼 罔曰弗克 惟旣厥心 罔曰民寡 惟愼厥事 欽若先王成烈 以休于前政
53. 君牙
王若曰嗚呼 君牙 惟乃祖乃父 世篤忠貞 服勞王家 厥有成績 紀于太常 惟予小子 嗣守文武成康遺緖 亦惟先王之臣 克左右 亂四方 心之憂危 若蹈虎尾 涉于春 今命爾 予翼 作股肱心 纘乃舊服 無 祖考 弘敷五典 式和民則 爾身克正 罔敢弗正 民心罔中 惟爾之中 夏暑雨 小民 惟曰怨咨 冬祁寒 小民 亦惟曰怨咨 厥惟艱哉 思其艱 以圖其易 民乃寧 嗚呼 丕顯哉 文王謨 丕承哉 武王烈 啓佑我後人 咸以正罔缺 爾惟敬明乃訓 用奉若于先王 對揚文武之光命 追配于前人 王若曰君牙 乃惟由先正舊典 時式 民之治亂 在 率乃祖考之攸行 昭乃 之有乂
54. 命
王若曰伯 惟予弗克于德 嗣先人宅丕后 惟 中夜以興 思免厥愆 昔在文武 聰明齊聖 小大之臣 咸懷忠良 其侍御僕從 罔匪正人 以旦夕 承弼厥 出入起居 罔有不有 發號施令 罔有不臧 下民祗若 萬邦咸休 惟予一人 無良 實賴左右前後有位之士 匡其不及 繩愆糾謬 格其非心 克紹先烈 今予命汝 作大正 正于群僕侍御之臣 懋乃后德 交修不逮 愼簡乃僚 無以巧言令色 便僻側媚 其惟吉士 僕臣正 厥后克正 僕臣諛 厥后自聖 后德惟臣 不德惟臣 爾無 于 人 充耳目之官 迪上以非先王之典 非人其吉 惟貨其吉 若時 厥官 惟爾大弗克祗厥 惟予汝辜 王曰嗚呼 欽哉 永弼乃后于 憲
55. 呂刑
惟呂命 王享國百年 荒 度作刑 以詰四方 王曰若古 有訓 蚩尤惟始作亂 延及于平民 罔不寇賊 義姦 奪攘矯虔 苗民弗用靈 制以刑 惟作五虐之刑曰法 殺戮無辜 爰始淫爲 越 麗刑 幷制 罔差有辭 民興胥漸 泯泯 罔中于信 以覆詛盟 虐威庶戮 方告無辜于上 上帝監民 罔有馨香德 刑發聞 惟腥 皇帝哀矜庶戮之不辜 報虐以威 絶苗民 無世在下 乃命重黎 絶地天通 罔有降格 群后之逮在下 明明 常 鰥寡無蓋 皇帝淸問下民 鰥寡有辭于苗 德威惟畏 德明惟明 乃命三后 恤功于民 伯夷降典 折民惟刑 禹平水土 主名山川 稷降播種 農殖嘉穀 三后成功 惟殷于民 士制百姓于刑之中 以敎祗德 穆穆在上 明明在下 灼于四方 罔不惟德之勤 故乃明于刑之中 率乂于民 典獄 非訖于威 惟訖于富 敬忌 罔有擇言在身 惟克天德 自作元命 配享在下 王曰嗟四方司政典獄 非爾惟作天牧 今爾何監 非時伯夷播刑之迪 其今爾何懲 惟時苗民 匪察于獄之麗 罔擇吉人 觀于五刑之中 惟時庶威奪貨 斷制五刑 以亂無辜 上帝不 降咎于苗 苗民無辭于罰 乃絶厥世 王曰嗚呼 念之哉 伯父伯兄仲叔季弟幼子童孫 皆聽朕言 庶有格命 今爾罔不由慰日勤 爾罔或戒不勤 天齊于民 我一日 非終惟終 在人 爾尙敬逆天命 以奉我一人 雖畏勿畏 雖休勿休 惟敬五刑 以成三德 一人有慶 兆民賴之 其寧惟永 王曰 來 有邦有土 告爾祥刑 在今爾安百姓 何擇非人 何敬非刑何度非及 兩造 具備 師聽五辭 五辭 簡孚 正于五刑 五刑 不簡 正于五罰 五罰 不服 正于五過 五過之疵 惟官 惟反 惟內 惟貨 惟來 其罪惟均 其審克之 五刑之疑 有赦 五罰之疑 有赦 其審克之 簡孚有衆 惟貌有稽 無簡 不聽 具嚴天威 墨 疑赦 其罰百 閱實其罪 疑赦 其罰惟倍 閱實其罪 疑赦 其罰倍差 閱實其罪 宮 疑赦 其罰六百 閱實其罪 大 疑赦 其罰千 閱實其罪 墨罰之屬 千 罰之屬 千 罰之屬 五百 宮罰之屬 三百 大 之罰 其屬 二百 五刑之屬 三千 上下比罪 無僭亂辭 勿用不行 惟察惟法 其審克之 上刑 適輕 下服 下刑 適重 上服 輕重諸罰 有權 刑罰 世輕世重 惟齊非齊 有倫有要 罰懲 非死 人極于病 非 折獄 惟良折獄 罔非在中 察辭于差 非從惟從 哀敬折獄 明啓刑書 胥占 咸庶中正 其刑其罰 其審克之 獄成而孚 輸而孚 其刑上備 有幷兩刑 王曰嗚呼 敬之哉 官伯族姓 朕言多懼 朕敬于刑 有德惟刑 今天相民 作配在下 明淸于單辭 民之亂 罔不中聽獄之兩辭 無或私家于獄之兩辭 獄貨非寶 惟府辜功 報以庶尤 永畏惟罰 非天不中 惟人在命 天罰不極 庶民罔有令政 在于天下 王曰嗚呼 嗣孫 今往何監 非德于民之中 尙明聽之哉 哲人惟刑 無疆之辭 屬于五極 咸中 有慶 受王嘉師 監于 祥刑
56. 文侯之命
王若曰父義和 丕顯文武 克愼明德 昭升于上 敷聞在下 惟時上帝 集厥命于文王 亦惟先正 克左右 昭事厥 越小大謀猷 罔不率從 肆先祖懷在位 嗚呼 閔予小子 嗣造天丕愆 殄資澤于下民 侵戎我國家純 卽我御事 罔或耆壽俊 在厥服 予則罔克 曰惟祖惟父 其伊恤朕躬 嗚呼 有績予一人 永綏在位 父義和 汝克昭乃顯祖 汝肇刑文武 用會紹乃 追孝于前文人 汝多修 于艱 若汝予嘉 王曰父義和 其歸視爾師 寧爾邦 用賚爾 一 弓一 矢百 盧弓一 盧矢百 馬四匹 父往哉 柔遠能邇 惠康小民 無荒寧 簡恤爾都 用成爾顯德
57. 費誓
公曰 嗟人 無譁 聽命 淮夷徐戎 興 善 乃甲胄 乃干 無敢不弔 備乃弓矢 鍛乃戈矛 礪乃鋒刃 無敢不善 今惟淫舍 牛馬 杜乃 乃穽 無敢傷 之傷 汝則有常刑 馬牛其風 臣妾逋逃 勿敢越逐 祗復之 我商賚汝 乃越逐 不復 汝則有常刑 無敢寇攘 踰垣牆 竊馬牛 誘臣妾 汝則有常刑 甲戌 我惟征徐戎 峙乃 糧 無敢不逮 汝則有大刑 魯人三郊三遂 峙乃楨 甲戌 我惟築 無敢不供 汝則有無餘刑 非殺 魯人三郊三遂 峙乃芻 無敢不多 汝則有大刑
58. 秦誓
公曰 嗟我士 聽無譁 予誓告汝群言之首 古人有言 曰民訖自若是多盤 責人斯無難 惟受責 如流 是惟艱哉 我心之憂 日月逾邁 若弗云來 惟古之謀人 則曰未就予 忌 惟今之謀人 姑將以爲親 雖則云然 尙猷詢 黃髮 則罔所愆 番番良士 旅力旣愆 我尙有之 勇夫 射御不違 我尙不欲 惟截截善 言 君子易辭 我皇多有之 昧昧我思之 如有一介臣 斷斷 無他技 其心休休焉 其如有容 人之有技 若己有之 人之彦聖 其心好之 不 如自其口出 是 能容之 以保我子孫黎民 亦職有利哉 人之有技 冒疾以惡之 人之彦聖 而違之 不達 是不能容 以不能保我子孫黎民 亦曰殆哉 邦之 曰由一人 邦之榮懷 亦尙一人之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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