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606,分31页显示 1 2 3 4 5 下一页
评注(点击查看或隐藏评注)
五言律诗
游龙门奉先寺(唐·杜甫)
五言律诗 押梗韵 显示自动注释
五言律诗 押梗韵 显示自动注释
题注:龙门即伊阙,一名阙口,在河南府北四十里。

《庚溪诗话》:
此诗“天阙”,指龙门也。后人为其属对不切,改为“天关”,王介甫改为“天阅”,蔡兴宗又谓世传古本作“天窥”……以余观之,皆臆说也。且“天阙象纬逼,云卧衣裳冷”,乃此寺中即事耳。以彼天阙之高,则势逼象纬;以我云卧之幽,则冷侵衣裳,语自混成,何必屑屑较琐碎失大体哉?
《珊瑚钩诗话》:“天阙象纬逼,云卧衣裳冷。”余曰:星河垂地,空翠湿衣。“欲觉闻晨钟,令人发深省。”余曰:钟磬清心,欲生缘觉。
《批点唐诗正声》:中二联雄特,缜密俱到。
《唐诗分类绳尺》:此等景象,亦是太白劲敌。
《唐诗归》:钟云:“天阙”句不必解,自是奇句(“天阙”句下)。钟云:“令人发深省”,静慧人实有此境,胸中无“深省”二字,不可入山水禅林间(“令人”句下)。钟云:此诗非结语,便不必收,俗人反赏前六句。
《唐诗选脉会通评林》:刘辰翁曰:“卧”字可虚可实,周甸曰:次二语,言风声月影皆佳致。末二句,佛境幽而平旦清朗。闻钟警发,含蓄有深意,谓烦恼可除也。
《杜臆》:此诗景趣泠然,不用禅语而得禅理,故妙。初嫌起语浅率,细阅不然。……盖人在尘溷中,性真汨没,不游招提,谢去尘氛,托足净土,情趣自别。而更宿其境,听灵籁,对月林,则耳目清旷;逼帝座,卧云床,则神魂兢凛。梦将觉而触发于钟声,故道心之微,忽然豁露,遂发深省,正与日夜息而旦气清,剥复禅而天心见者同。钟怕敬云:“此诗妙在结,前六句不称。”无前六句,安得有此结乎?“天阙”、“云卧”不偶,故有“天阅”、“天窥”之谬论;刘云:“‘卧’字可虚可实,极是。
《杜诗解》:题是《游龙门奉先寺》,及读其诗起二句,却云“已从招提游,更宿招提境”,“已”字、“更”字,是结过上文、再起下文之法……盖此篇乃先生教人作诗不得轻易下笔也!即如是日于正游时若欲信心便作,岂便无诗一首?然而“阴壑”“月林”之境必不及矣!……先生是以徘徊不去,务尽其理。题中自标“游”字,诗必成于宿后。如是,便将浅人游山一切皮语、熟语、村语,掀剥略尽,然后另出手眼,成此新裁。杜诗为千古绝唱,洵不诬矣。
《唐风怀》:妙在字字工切,即是仄韵,不妨入律。
《唐诗解》:此言龙门景物种种超凡,是以闻钟而有悟也。
《唐诗快》:读至末二句,虽不闻晨钟而如闻晨钟,不游招提而如游招提矣。
《姜斋诗话》:天阙象纬逼,云卧衣裳冷。”尽人解一“卧”字不得,只作人卧云中,故于“阙”字生许多胡猜乱度。此等下字法,乃子美早年未醇处,从阴铿,何逊来,向后脱卸乃尽,岂黄鲁直所知耶?
《义门读书记》:用两层叠注,逼出末句,有力。
《杜诗详注》:张綖注:三四状风月之佳,五、六见高寒之极。闻钟发省,乃境旷心清,倏然则有所惊悟欤!
《春酒堂诗话》:“天阙象纬逼,云卧衣裳冷。”“阙”字或作“阔”,或作“阅”,或作“窥”,四字之中,毕竟“阙”字近理,正不必以不称“卧”字为嫌。
《茧斋诗谈》:《游龙门奉先寺》,此齐、梁人古诗略带骈语者。以为仄韵律者,非也。
《唐宋诗醇》:气体高妙。“天阙象纬逼”五字浑成,若改作“窥”字、“阅”字,索然无味矣。张{湝}曰:通首皆言夜景,首句点明昼间游览,自不可少。
《杜诗镜铨》:李子德云:气体高妙,澹然自足,杨慎曰:“天窥”、“云卧”乃倒字法:窥天则星辰垂地,卧云则空翠湿衣,见山寺高寒,殊于人境也。《庚溪诗话》引韦述《东都记》,谓“天阙”即指龙门、究于对属未称。
《读杜心解》:题曰游寺,实则宿寺诗也。“游”字只首句了之,次句便点清“宿”字,以下皆承次句说。中四,写夜宿所得之景,虚白高寒,尘府已为之一洗。结到“闻钟”、“发省”,知一宵清境,为灵明之助者多矣。“欲觉”正与“更宿”呼应。
登兖州城楼(唐·杜甫)
五言律诗 押鱼韵 显示自动注释
五言律诗 押鱼韵 显示自动注释
《瀛奎律髓》:
此诗中两联似皆言景,然后联感慨,言秦、鲁俱亡,以“古意”二字结之,即东坡用《兰亭》意也。
《唐诗品汇》:刘云:俯仰感慨语,何地无之(“浮云”二句下)。
《唐诗广选》:赵子常曰:曰“从来”则平昔抱怀可见,曰“独”则同登楼者未必知之。
《批点唐诗正声》:三、四气象宏阔,俯仰千里;五、六凄婉,上下千年,良为慨叹。秦王好大喜功,鲁恭好宫室,言之以讽,可谓哀而不伤矣。公诗实出其祖审言《登襄阳城》,气魄相似。
《杜工部诗说》:前半,登楼之景;后半,怀古之情。共驱使名胜古迹,能作第一种语。此与《岳阳楼》诗,并足凌轹干古。
《唐诗选脉会通评林》:赵汸曰:“孤嶂”、“荒城”一联感慨深矣。时方承平,故虽哀而不伤。
《唐诗摘钞》:凡起调高则收处宜平落以遗其声;起调平则收处宜振起以激其响。七句“从来”二字是振起之法也。碑已不在,殿已无余,此临眺时所以怀古情深也。本不在,言“在”;本无余,而说有“余”,此诗家之妙旨;言“在”,而实不在;言“余”,而实无余。此读者之善会。
《杜诗详注》:赵汸云:三、四宏阔,俯仰千里;五、六微婉,上下千年。张鋋注:凡诗体欲其宏,而思欲其密。广大精微,此诗兼之矣。
《瀛奎律髓汇评》:冯班:不让乃袓。陆贻典:此与审言《登襄城》一律。查慎行:此杜陵少作也,深稳已若此。五、六每句首尾下字极工密,所谓“诗律细”也。纪昀:此工部少年之作,句句谨严。中年以后,神明变化,不可方物矣。以“纵目”领起中四句,即从“秦碑”、“鲁殿”脱卸出“古意”作结,运法细而无迹。又云:晚唐诗多以中四句言景,而首尾言情。虚谷欲力破此习,故屡提倡此说。冯氏讥之,未尝不是。但未悉其矫枉之苦心,而徒与庄论耳。无名氏(乙):盛唐精壮,妙含余韵则初唐矣。
《茧斋诗谈》:此等诗在集中不多得。其胸中尚无隐忧,身处俱是乐境,故天趣足而象气佳,此后则不能如此已。三、四用力字在腰,五、六用力字在尾,此便是句法变换处,不然便是骈砌手。
《唐宋诗醇》:安雅妥贴,杜律中最近人者,故后人多摹此派。
《杜诗话》:《登兖州城楼诗》,公十五岁时作,时公父闲为兖州司马,故有“东郡趋庭”句,《壮游》诗所谓“往岁十四五,出游瀚墨场,”要是公当家运世风正盛之际云尔。诗之雄杰,与《登岳阳楼》并堪千古。然是时郭子仪将兵五万屯奉天备吐蕃,白元光、李抱玉各出兵击贼,故“戎马关山北”一语,不胜只身飘泊之感,盖《兖》无事而吊古,《岳》即景以伤今,情绪殊判然也。
《读杜心解》:三、四,横说,紧承“纵目”;五、六,竖说,转出“古意”。末句仍缴还“登”字,与“纵目”应。局势开拓。结构谨严。
《杜诗镜铨》:此集中第一首律诗,气象宏阔,感慨遥深,公少作已不同如此。三、四承上“纵目”字写景;五、六起下“古意”字感怀,章法方不呆板。
《此木轩唐五言律诗读本》:此诗每句第一字皆乎,可知昔贤亦不堪检点到此等处。
《唐诗近体》:安雅妥帖,杜律中最近人者。
《唐宋诗举要》:吴北江曰:此公少作,固已蹴踏初唐请公。
以下资料来源未详:①弼注:公父闲为兖州司马,公时省侍。《论语》:“鲤(孔子之子)趋而过庭。
②秦碑指秦始皇登峄山所刻石碑。鲁殿指鲁灵光殿,汉景帝子鲁共王所建。
③兖州:唐代州名,在今山东省。杜甫父亲杜闲任兖州司马。
④东郡趋庭:到兖州看望父亲。
⑤海岱:东海、泰山。
⑥青徐:青州、徐州。
②秦碑指秦始皇登峄山所刻石碑。鲁殿指鲁灵光殿,汉景帝子鲁共王所建。
③兖州:唐代州名,在今山东省。杜甫父亲杜闲任兖州司马。
④东郡趋庭:到兖州看望父亲。
⑤海岱:东海、泰山。
⑥青徐:青州、徐州。
房兵曹胡马诗(唐·杜甫)
五言律诗 押庚韵 显示自动注释
五言律诗 押庚韵 显示自动注释
《瀛奎律髓》:
自汉《天马歌》以来,至李、杜集中诸马诗始皆超绝,苏、黄及张文潜画马诗亦然,他人集所无也。学者宜自检观。
《唐诗品汇》:刘曰:仿佛老成,亦无玄黄,亦无牝牡(“所向”二句下)。
《汇编唐诗十集》:唐云:咏物诗最雄浑者。
《唐风怀》:赵子常曰:此诗词气落落,飞行万里之势,如在目中。区区模写体贴以为咏物者,何足语此。
《杜诗说》:“有如此”三字,挽得有力(“骁腾”句下)。期房立功万里之外。结处必见主人,此唐贤一定之法(末句下)。
《唐诗归》:钟云:读此知世无痴肥俊物(首二句下)。谭云:赠侠士诗。钟云:肚人疑“与人一心成大功”句,请从此五字思之(“所向”二句下)。
《杜臆》:“风入四蹄轻”,语俊。“真堪托死生”,咏马德极矣。……“万里横行”则并及兵曹。
《唐诗选脉会通评林》:赵云龙曰:以雄骏之语发雄骏之思,子昴《画马》恐不能如此之工到。
《瀛奎律髓汇评》:冯舒:落句似复,冯班:力能扛鼎,势可拔山。何义门:第五、马之力;第六,马之德。纪昀:后四句撇手游行,不局于题,妙。仍是题所应有,如此乃可以咏物。无名氏(甲):凡经少陵刻画,便成典故,堪与《史》、《汉》并称。
《杜诗详注》:张鋋曰:此四十字中,其种其相,其才其德,无所不备,而形容痛快,凡笔望一字不可得。赵汸曰:前辈言咏物诗,戒粘皮着骨。公此诗,前言胡马骨相之异,后言其骁腾无比,而词语矫健豪纵,飞行万里之势,如在目中。所谓索之骤黄牝牡之外者。区区模写体贴,以为咏物者,何足语此!
《初白庵诗话》:“竹批”句小巧,对得飘忽,五、六,便觉神旺气高。
《而庵说唐诗》:子美诗神化乃尔。
《龙性堂诗话初集》:少陵咏马及题画马诸诗,写生神妙,直空千古,使后人无复着手处。
《唐宋诗醇》:孤情迥出,健思潜搜,相其气骨亦可横行万里,此与《画鹰》二篇,真文家所谓沉著痛快者,李因笃曰:五、六如咏良友大将,此所谓沉雄。
《唐诗别裁》:句束住(“骁腾”句下)。前半论骨相,后半并及性情。“万里横行”指房兵曹,方不粘著题面。
《岘佣说诗》:五言律亦可施议论断制,如少陵“胡马大宛名”一首,前四句写马之形状,是叙事也;“所向”二句,写出性情,是议论也;“骁腾”一句勒;“万里”一句断。此真大手笔。虽不易学,然须知有此境界。
《唐诗成法》:结“万里”句与“所向”句稍复,虽云五着马,八着人,细看终有复意。前半先写骨格神俊,后半能写出血性。王渔洋云:“批”、“峻”字令人以为怪矣。西樵云:落笔有一瞬一里之势。
《读杜心解》:此与《画鹰》诗,自是年少气盛之作,都为自己写照。……字字凌厉。其炼局之奇峭,一气飞舞而下,所谓啮蚀不断者也。
《唐诗观澜集》:行神如空,行气如虹,与歌行名篇一副笔墨。
《闻鹤轩初盛唐评选读本》:三、四工警,人尽知赏。五、六作白话,用旺气出之,质而能壮,雄时不枵,此关气魄,跃跃然,都无笔墨,不知者将无目之学究语?结亦乃称。
《唐诗鉴赏辞典》:这是一首咏物言志诗。注家一般认为作于开元二十八年(740)或二十九年,正值诗人漫游齐赵,飞鹰走狗,裘马清狂的一段时期。诗的风格超迈遒劲,凛凛有生气,反映了青年杜甫锐于进取的精神。
诗分前后两部分。前面四句正面写马,是实写。诗人恰似一位丹青妙手,用传神之笔为我们描画了一匹神清骨峻的“胡马”。它来自大宛(汉代西域的国名,素以产“汗血马”著称),自然非凡马可比。接着,对马作了形象的刻画。南齐谢赫的《古画品录》提出“六法”,第一为“气韵生动”,第二即是“骨法用笔”,这是作为气韵生动的首要条件提出来的。所谓“骨法”,就是要写出对象的风度、气格。杜甫写马的骨相:嶙峋耸峙,状如锋棱,勾勒出神峻的轮廓。接着写马耳如刀削斧劈一般锐利劲挺,这也是良马的一个特征。至此,骏马的昂藏不凡已跃然纸上了,我们似见其咴咴喷气、跃跃欲试的情状,下面顺势写其四蹄腾空、凌厉奔驰的雄姿就十分自然。“批”和“入”两个动词极其传神。前者写双耳直竖,有一种挺拔的力度;后者不写四蹄生风,而写风入四蹄,别具神韵。从骑者的感受说,当其风驰电掣之时,好象马是不动的,两旁的景物飞速后闪,风也向蹄间呼啸而入。诗人刻画细致,维妙逼真。颔联两句以“二二一”的节奏,突出每句的最后一字:“峻”写马的气概,“轻”写它的疾驰,都显示出诗人的匠心。这一部分写马的风骨,用的是大笔勾勒的方法,不必要的细节一概略去,只写其骨相、双耳和奔驰之态,因为这三者最能体现马的特色。正如张彦远评画所云:“笔才一二,象已应焉,离披点画,时见缺落,此虽笔不周而意周也。”(《历代名画记》)这就是所谓“写意传神”。
诗的前四句写马的外形动态,后四句转写马的品格,用虚写手法,由咏物转入了抒情。颈联承上奔马而来,写它纵横驰骋,历块过都,有着无穷广阔的活动天地;它能逾越一切险阻的能力就足以使人信赖。这里看似写马,实是写人,这难道不是一个忠实的朋友、勇敢的将士、侠义的豪杰的形象吗?尾联先用“骁腾有如此”总挽上文,对马作概括,最后宕开一句:“万里可横行”,包含着无尽的期望和抱负,将意境开拓得非常深远。这一联收得拢,也放得开,它既是写马驰骋万里,也是期望房兵曹为国立功,更是诗人自己志向的写照。盛唐时代国力的强盛,疆土的开拓,激发了民众的豪情,书生寒士都渴望建功立业,封侯万里。这种蓬勃向上的精神用骏马来表现确是最合适不过了。这和后期杜甫通过对病马的悲悯来表现忧国之情,真不可同日而语。
南朝宋人宗炳的《画山水序》认为通过写形传神而达于“畅神”的道理。如果一个艺术形象不能“畅神”,即传达作者的情志,那么再酷肖也是无生命的。杜甫此诗将状物和抒情结合得自然无间。在写马中也写人,写人又离不开写马,这样一方面赋予马以活的灵魂,用人的精神进一步将马写活;另一方面写人有马的品格,人的情志也有了形象的表现。前人讲“咏物诗最难工,太切题则粘皮带骨,不切题则捕风捉影,须在不即不离之间”(钱泳《履园谈诗》),这个要求杜甫是做到了。
(黄宝华)
诗分前后两部分。前面四句正面写马,是实写。诗人恰似一位丹青妙手,用传神之笔为我们描画了一匹神清骨峻的“胡马”。它来自大宛(汉代西域的国名,素以产“汗血马”著称),自然非凡马可比。接着,对马作了形象的刻画。南齐谢赫的《古画品录》提出“六法”,第一为“气韵生动”,第二即是“骨法用笔”,这是作为气韵生动的首要条件提出来的。所谓“骨法”,就是要写出对象的风度、气格。杜甫写马的骨相:嶙峋耸峙,状如锋棱,勾勒出神峻的轮廓。接着写马耳如刀削斧劈一般锐利劲挺,这也是良马的一个特征。至此,骏马的昂藏不凡已跃然纸上了,我们似见其咴咴喷气、跃跃欲试的情状,下面顺势写其四蹄腾空、凌厉奔驰的雄姿就十分自然。“批”和“入”两个动词极其传神。前者写双耳直竖,有一种挺拔的力度;后者不写四蹄生风,而写风入四蹄,别具神韵。从骑者的感受说,当其风驰电掣之时,好象马是不动的,两旁的景物飞速后闪,风也向蹄间呼啸而入。诗人刻画细致,维妙逼真。颔联两句以“二二一”的节奏,突出每句的最后一字:“峻”写马的气概,“轻”写它的疾驰,都显示出诗人的匠心。这一部分写马的风骨,用的是大笔勾勒的方法,不必要的细节一概略去,只写其骨相、双耳和奔驰之态,因为这三者最能体现马的特色。正如张彦远评画所云:“笔才一二,象已应焉,离披点画,时见缺落,此虽笔不周而意周也。”(《历代名画记》)这就是所谓“写意传神”。
诗的前四句写马的外形动态,后四句转写马的品格,用虚写手法,由咏物转入了抒情。颈联承上奔马而来,写它纵横驰骋,历块过都,有着无穷广阔的活动天地;它能逾越一切险阻的能力就足以使人信赖。这里看似写马,实是写人,这难道不是一个忠实的朋友、勇敢的将士、侠义的豪杰的形象吗?尾联先用“骁腾有如此”总挽上文,对马作概括,最后宕开一句:“万里可横行”,包含着无尽的期望和抱负,将意境开拓得非常深远。这一联收得拢,也放得开,它既是写马驰骋万里,也是期望房兵曹为国立功,更是诗人自己志向的写照。盛唐时代国力的强盛,疆土的开拓,激发了民众的豪情,书生寒士都渴望建功立业,封侯万里。这种蓬勃向上的精神用骏马来表现确是最合适不过了。这和后期杜甫通过对病马的悲悯来表现忧国之情,真不可同日而语。
南朝宋人宗炳的《画山水序》认为通过写形传神而达于“畅神”的道理。如果一个艺术形象不能“畅神”,即传达作者的情志,那么再酷肖也是无生命的。杜甫此诗将状物和抒情结合得自然无间。在写马中也写人,写人又离不开写马,这样一方面赋予马以活的灵魂,用人的精神进一步将马写活;另一方面写人有马的品格,人的情志也有了形象的表现。前人讲“咏物诗最难工,太切题则粘皮带骨,不切题则捕风捉影,须在不即不离之间”(钱泳《履园谈诗》),这个要求杜甫是做到了。
(黄宝华)
画鹰(唐·杜甫)
五言律诗 押虞韵 显示自动注释
五言律诗 押虞韵 显示自动注释
《瀛奎律髓》:
此咏画鹰,极其飞动。“身”、“侧目”一联已曲尽其妙。“堪擿”、“可呼”一联,又足见为画而非真。王介甫《虎图行》亦出于此耳。“目光夹镜当坐隅”,即(此诗)第五句也。“此物安可来庭除”,即第六句也。“何当击凡鸟,毛血洒平芜”,子美胸中愤世嫉邪,又以寓见深意,谓焉得烈士有如真鹰,能搏扫庸谬之流也。盖亦以讥夫貌之似而无能为者也,诗至此神矣。
《杜臆》:“画作殊”,语拙,然“绦旋”句亦见其画作之殊也。
《茧斋诗谈》:首句未画先衬,言下便有活鹰欲出;次点“画”字以存题,以下俱就生鹰摹写,其画之妙可知。运题入神,此百代之法也。一结有千筋力,须学此种笔势。
《杜诗解》:句句是鹰,句句是画,犹是常家所讲。至于起句之未是画已先是鹰,此真庄生所云“鬼工”矣。“绦旋”、“轩楹”是画鹰者所补画,则亦咏画鹰者所必补咏也。看“堪擿”、“可呼”语势,亦全为起下“何当”字,故知后人中四句,实填之丑。“击凡鸟”妙。不击恶鸟而击凡鸟,甚矣!凡鸟之为祸,有百倍于恶鸟也。有家国者,不日诵斯言乎!“毛血”五字,击得恁快畅。盖亲睹凡鸟坏事,理合如此。
《瀛奎律髓汇评》:纪昀:虚谷云:“盖亦以讥夫貌之似而无能为者也。”无此意。起笔有神,所谓顶上圆光。五、六请出是画,“何当”二字乃有根。冯班:如此咏物,后人何处效颦?山谷琐碎作新语,去之千里。唐人只赋意,所以生动;宋人粘滞,所以不及。陆贻典:咏物只赋大意,自然生动,晚唐更伤于纤巧。查慎行:全篇多用虚字写出画意。何义门:落句反醒画字,兜裹超脱。无名氏(乙):极动荡之致,到底不离“画”字。许印芳:凡写画景,以真景伴说乃佳。此诗首联说画,次联说真,三联承首联,尾联承次联,其归宿在真景上,可悟题画之法。惟第七句“凡鸟”当作“妖鸟”,老杜下字尚有未稳处。诗盖作于中年,若老年则所谓“晚节渐于诗律细”,无此疵颖矣。
《杜诗详注》:曰“”、曰“侧”,搴鹰之状;曰“擿”、曰“呼”,绘鹰之神。末又从画鹰想出真鹰,几于写生欲活。每咏一物,必以全副精神入之。老笔苍劲中,时见灵气飞舞。律诗八句,须分起承转合。若中间甲铺四语,则堆垛而不灵。此诗三、四承上,固也;五、六仍是转下语,欲擿去绦旋,而呼之使击,语气却紧注末联。知此,可以类推矣。
《莲坡诗话》:(邵)青门又云:《画鹰》一首,句句是画鹰,杜之佳处不在此,所谓诗不必太贴切也。余于此下一转语:当在切与不切之间。
《唐诗成法》:起即“堂上不合生枫树”句意。此较精警。
《唐宋诗醇》:王士禄曰:命意精警,句句不脱“画”字。朱鹤龄曰:起句与“缟素漠漠开风沙”义同,末因画鹰而思真者之搏击,则《进雕赋》意也。
《唐诗别裁》:怀抱俱见(“何当”二句下)。
《读杜心解》:与《胡马》篇竞爽。入手突兀,收局精悍。
《杜诗镜铨》:王阮亭云:五字已摄画鹰之神(“素练”句下)。
《诗法易简录》:“风霜起”三字,真写出秋高欲击之神,已贯至结二句矣。“素练”本无“风霜”,而忽若风霜起于素练者,以所画之鹰殊也。如此用笔,方有突兀凌空之势。若一倒转,便平衍无力。
《唐诗矩》:尾联寓意格。未说苍鹰,突从素练上说一句“起”,使人陡然一惊。然后接入次句,定睛细看,方知是画工神妙所至,笔法稍一倒置,便失其神理矣。
《唐宋诗举要》:范曰:五言其设色之鲜,六言其飞动如生,呼之欲下(“绦旋”二句下)。吴咏鹰、咏马皆杜公独擅,此二诗以寥寥律句,见古风捭阖之势为尤难。
《唐诗鉴赏辞典》:浦评:与《胡马》篇竞爽。入手突兀,收局精悍。
张上若:天下事皆庸人误之,末有深意。
画上题诗,是我国绘画艺术特有的一种民族风格。古代文人画家,为了阐发画意,寄托感慨,往往于作品完成以后,在画面上题诗,收到了诗情画意相得益彰的效果。为画题诗自唐代始,但当时只是以诗赞画,真正把诗题在画上,是宋代以后的事。不过,唐代诗人的题画诗,对后世画上题诗产生了极大影响。其中,杜甫的题画诗数量之多与影响之大,终唐之世未有出其右者。
这首题画诗大概写于开元末年,是杜甫早期的作品。此时诗人正当年少,富于理想,也过着“快意”的生活,充满着青春活力,富有积极进取之心。诗人通过对画鹰的描绘,抒发了他那嫉恶如仇的激情和凌云的壮志。
全诗共八句,可分三层意思:
一、二两句为第一层,点明题目。起用惊讶的口气:说是洁白的画绢上,突然腾起了一片风霜肃杀之气,这是怎么回事呢?第二句随即点明:原来是矫健不凡的画鹰仿佛挟风带霜而起,极赞绘画的特殊技巧所产生的艺术效果。这首诗起笔是倒插法。何谓倒插法?试看杜甫《姜楚公画角鹰歌》的起笔曰:“楚公画鹰鹰戴角,杀气森森到幽朔。”先从画鹰之人所画的角鹰写起,然后描写出画面上所产生的肃杀之气,是谓正起。而此诗则先写“素练风霜起”,然后再点明“画鹰”,所以叫作倒插法。这种手法,一起笔就有力地刻画出画鹰的气势,吸引着读者。杜甫的题画诗善用此种手法,如《奉先刘少府新画山水障歌》的起笔曰:“堂上不合生枫树,怪底江山起烟雾。”《画鹘行》的起笔曰:“高堂见生鹘,飒爽动秋骨。”《奉观严郑公厅事岷山沱江画图十韵》的起笔曰:“沱水临中座,岷山到北堂。”这些起笔诗句都能起到先声夺人的艺术效果。
中间四句为第二层,描写画面上苍鹰的神态,是正面文章。颔联的“㩳(sǒng耸)身”就是“竦身”。“侧目”,句见《汉书·李广传》:“侧目而视,号曰苍鹰。”又见孙楚《鹰赋》:“深目蛾眉,状如愁胡。”再见傅玄《猿猴赋》:“扬眉蹙额,若愁若嗔。”杜甫这两句是说苍鹰的眼睛和猢狲的眼睛相似,耸起身子的样子,好象是在想攫取狡猾的兔子似的,从而刻画出苍鹰搏击前的动作及其心理状态,真是传神之笔,把画鹰一下子写活了,宛如真鹰。颈联“绦旋(tāo xuàn滔眩)”的“绦”是系鹰用的丝绳;“旋”是转轴,系鹰用的金属的圆轴。“轩楹”是堂前廊柱,此指画鹰悬挂之地。这两句是说系着金属圆轴的苍鹰,光彩照人,只要把丝绳解掉,即可展翅飞翔;悬挂在轩楹上的画鹰,神采飞动,气雄万夫,好象呼之即出,去追逐狡兔,从而描写出画鹰跃跃欲试的气势。作者用真鹰来作比拟,以这两联诗句,把画鹰描写得栩栩如生。
此两联中,“思”与“似”、“摘”与“呼”两对词,把画鹰刻画得极为传神。“思”写其动态,“似”写其静态,“摘”写其情态,“呼”写其神态。诗人用字精工,颇见匠心。通过这些富有表现力的字眼,把画鹰描写得同真鹰一样。是真鹰,还是画鹰,几难分辨。但从“堪”与“可”这两个推论之词来玩味,毕竟仍是画鹰。
最后两句进到第三层,承上收结,直把画鹰当成真鹰,寄托着作者的思想。大意是说:何时让这样卓然不凡的苍鹰展翅搏击,将那些“凡鸟”的毛血洒落在原野上。“何当”含有希幸之意,就是希望画鹰能够变成真鹰,奋飞碧霄去搏击凡鸟。“毛血”句,见班固《西都赋》:“风毛雨血,洒野蔽天。”至于“凡鸟”,张上若说:“天下事皆庸人误之,末有深意。”这是把“凡鸟”喻为误国的庸人,似有锄恶之意。由此看来,此诗借咏《画鹰》以表现作者嫉恶如仇之心,奋发向上之志。作者在《杨监又出画鹰十二扇》一诗的结尾,同样寄寓着自己的感慨曰:“为君除狡兔,会是翻?上。”
总起来看,这首诗起笔突兀,先勾勒出画鹰的气势,从“画作殊”兴起中间两联对画鹰神态的具体描绘,而又从“势可呼”顺势转入收结,寄托着作者的思想,揭示主题。浦起龙《读杜心解》评曰:“起作惊疑问答之势。……‘身’、‘侧目’此以真鹰拟画,又是贴身写。‘堪摘’、‘可呼’,此从画鹰见真,又是饰色写。结则竟以真鹰气概期之。乘风思奋之心,疾恶如仇之志,一齐揭出。”可见此诗,不唯章法谨严,而且形象生动,寓意深远,不愧为题画诗的杰作。
(孔寿山)
张上若:天下事皆庸人误之,末有深意。
画上题诗,是我国绘画艺术特有的一种民族风格。古代文人画家,为了阐发画意,寄托感慨,往往于作品完成以后,在画面上题诗,收到了诗情画意相得益彰的效果。为画题诗自唐代始,但当时只是以诗赞画,真正把诗题在画上,是宋代以后的事。不过,唐代诗人的题画诗,对后世画上题诗产生了极大影响。其中,杜甫的题画诗数量之多与影响之大,终唐之世未有出其右者。
这首题画诗大概写于开元末年,是杜甫早期的作品。此时诗人正当年少,富于理想,也过着“快意”的生活,充满着青春活力,富有积极进取之心。诗人通过对画鹰的描绘,抒发了他那嫉恶如仇的激情和凌云的壮志。
全诗共八句,可分三层意思:
一、二两句为第一层,点明题目。起用惊讶的口气:说是洁白的画绢上,突然腾起了一片风霜肃杀之气,这是怎么回事呢?第二句随即点明:原来是矫健不凡的画鹰仿佛挟风带霜而起,极赞绘画的特殊技巧所产生的艺术效果。这首诗起笔是倒插法。何谓倒插法?试看杜甫《姜楚公画角鹰歌》的起笔曰:“楚公画鹰鹰戴角,杀气森森到幽朔。”先从画鹰之人所画的角鹰写起,然后描写出画面上所产生的肃杀之气,是谓正起。而此诗则先写“素练风霜起”,然后再点明“画鹰”,所以叫作倒插法。这种手法,一起笔就有力地刻画出画鹰的气势,吸引着读者。杜甫的题画诗善用此种手法,如《奉先刘少府新画山水障歌》的起笔曰:“堂上不合生枫树,怪底江山起烟雾。”《画鹘行》的起笔曰:“高堂见生鹘,飒爽动秋骨。”《奉观严郑公厅事岷山沱江画图十韵》的起笔曰:“沱水临中座,岷山到北堂。”这些起笔诗句都能起到先声夺人的艺术效果。
中间四句为第二层,描写画面上苍鹰的神态,是正面文章。颔联的“㩳(sǒng耸)身”就是“竦身”。“侧目”,句见《汉书·李广传》:“侧目而视,号曰苍鹰。”又见孙楚《鹰赋》:“深目蛾眉,状如愁胡。”再见傅玄《猿猴赋》:“扬眉蹙额,若愁若嗔。”杜甫这两句是说苍鹰的眼睛和猢狲的眼睛相似,耸起身子的样子,好象是在想攫取狡猾的兔子似的,从而刻画出苍鹰搏击前的动作及其心理状态,真是传神之笔,把画鹰一下子写活了,宛如真鹰。颈联“绦旋(tāo xuàn滔眩)”的“绦”是系鹰用的丝绳;“旋”是转轴,系鹰用的金属的圆轴。“轩楹”是堂前廊柱,此指画鹰悬挂之地。这两句是说系着金属圆轴的苍鹰,光彩照人,只要把丝绳解掉,即可展翅飞翔;悬挂在轩楹上的画鹰,神采飞动,气雄万夫,好象呼之即出,去追逐狡兔,从而描写出画鹰跃跃欲试的气势。作者用真鹰来作比拟,以这两联诗句,把画鹰描写得栩栩如生。
此两联中,“思”与“似”、“摘”与“呼”两对词,把画鹰刻画得极为传神。“思”写其动态,“似”写其静态,“摘”写其情态,“呼”写其神态。诗人用字精工,颇见匠心。通过这些富有表现力的字眼,把画鹰描写得同真鹰一样。是真鹰,还是画鹰,几难分辨。但从“堪”与“可”这两个推论之词来玩味,毕竟仍是画鹰。
最后两句进到第三层,承上收结,直把画鹰当成真鹰,寄托着作者的思想。大意是说:何时让这样卓然不凡的苍鹰展翅搏击,将那些“凡鸟”的毛血洒落在原野上。“何当”含有希幸之意,就是希望画鹰能够变成真鹰,奋飞碧霄去搏击凡鸟。“毛血”句,见班固《西都赋》:“风毛雨血,洒野蔽天。”至于“凡鸟”,张上若说:“天下事皆庸人误之,末有深意。”这是把“凡鸟”喻为误国的庸人,似有锄恶之意。由此看来,此诗借咏《画鹰》以表现作者嫉恶如仇之心,奋发向上之志。作者在《杨监又出画鹰十二扇》一诗的结尾,同样寄寓着自己的感慨曰:“为君除狡兔,会是翻?上。”
总起来看,这首诗起笔突兀,先勾勒出画鹰的气势,从“画作殊”兴起中间两联对画鹰神态的具体描绘,而又从“势可呼”顺势转入收结,寄托着作者的思想,揭示主题。浦起龙《读杜心解》评曰:“起作惊疑问答之势。……‘身’、‘侧目’此以真鹰拟画,又是贴身写。‘堪摘’、‘可呼’,此从画鹰见真,又是饰色写。结则竟以真鹰气概期之。乘风思奋之心,疾恶如仇之志,一齐揭出。”可见此诗,不唯章法谨严,而且形象生动,寓意深远,不愧为题画诗的杰作。
(孔寿山)
过宋员外之问旧庄(唐·杜甫)
五言律诗 押歌韵 显示自动注释
五言律诗 押歌韵 显示自动注释
题注:员外季弟执金吾见知于代,故有下句。宋之问,官考功员外郎,弟之悌,自羽林将军出为剑南节度。
引用典故:将军树
宋公旧池馆,零落守阳阿。枉道祗从入,吟诗许更过。
淹留问耆老,寂莫向山河。更识将军树,悲风日暮多。
夜宴左氏庄(唐·杜甫)
五言律诗 押阳韵 显示自动注释
五言律诗 押阳韵 显示自动注释
《䂬溪诗话》:
“检书烧烛短”,烛正不宜观书,检阅时暂可也。
《唐诗品汇》:刘云:是起兴(“风林”句下)。刘云:景语闲旷(“春星”句下)。刘云:豪纵自然,结语萧散(“扁舟”句下)。
《诗薮》:仄起高古者,“故乡沓无际,日暮且孤征,”“士有不得志,栖栖吴楚间”……苦不多得。盖初盛多用工偶起,中晚卑弱无足观,觉杜陵为胜。“严警当寒夜,前军落大星”、“不识南塘路,今知第五桥”、“今夜鄜州月,闺中只独看”、“带甲满天地,胡为君远行”、“吾宗老孙子,质朴古人风”、“韦曲花无赖,家家恼杀人”,皆雄深浑朴,意味无穷。然律以盛唐,则气骨有余、风韵少乏。唯“风林纤月落”、“花隐掖垣暮”绝工,亦盛唐所无也。
《唐诗镜》:中联精卓,是大作手。
《杜臆》:“风林”应作“林风”,才与“衣露”相偶,而夜景殊胜。……衣已沽露,净琴犹张,见主人高兴。琴未𢏫衣,故用“净”字,新而妙。……束语触耳生情,豪纵萧散。
《唐诗选脉会通评林》:赵汸曰:寄兴闲逸,状景纤悉,写景浓至,而开阖参错不见其冗,乃此诗妙处,又五、六句法,不因乎上。周珽曰:风流跌宕,玉媚花明,置之七宝台中,恐随风飞去。
《唐诗摘钞》:四就无月时写景,语更精切。诗中写景则有风、露、星、月,叙事则有琴、剑、诗、书、酒,而不见堆塞,其运用之妙如此。
《杜诗详注》:顾宸曰:一章之中,鼓琴,看剑、检书、赋诗,乐事皆具。而林风动月,夜露春星,及暗水花径,草堂扁舟,时地景物,重叠铺叙,却浑然不见痕迹,而其逐联递接,八句总为一句,俱从“夜宴”二字,摹写尽情。
《初白庵诗评》:好景只在眼前,写得远近离合,不可端倪。
《载酒园诗话》:“检书烧烛短,看剑引杯长”,一作“说剑”,“说”字不如“看”字之深。
《围炉诗话》:“检书烧烛短,看剑引杯长”,村夫子语。昔人谓此诗非子美作,余以此联定之。
《增订唐诗摘钞》:三,妙在“暗”字,乃闻声而知之。四,妙在“带”字,与“江满带维舟”,一则形容维舟之孤,一则形荐春星之密。
《读杜心解》:此诗意象都从“纤月落”三字涵咏出来,乃春月初三、四间,天清夜黑时作也。……三、四中有诗魂,“烛短”“杯长”,已到半酣时节,知前半皆宴时景也。……(诗)自然流出,静细幽长。
《杜诗镜铨》:结有远神(“诗罢”二句下)。
《唐诗近体》:写景浓至,结意亦远。杜律如此种,气骨有余,不乏风韵。虽雅近王、孟,实为盛唐独步。
以下资料来源未详:浦评:自然流出,静细幽长。黄生云:夜景有月易佳,无月难佳。按此偏于无月